回想起来，她以贵妃的份那日，便是与阿的最后一面。

    那时阿说过什么？

    思绪轻轻飘远，耳边鞭炮唢呐之声响起，阿的笑意真诚又烈，“雪茵想要，我便永远支持你。”

    昔日话语，犹在耳边，却难以再见其人。

    赵琦微一颔首，“况且朕也觉得，你会成为大庆的好皇后。”

    他从前一心扑在阿上，从未想过去了解过顾雪茵。但在稍稍了解过她之后，便知她亦是心怀天、忧国忧家。

    倘若不是女儿，于国于家，都会是栋梁之才。

    顾雪茵这才微微笑了一，“是么？”

    类似的言论她听过不少，但自皇帝中还是一次。

    赵琦神依旧平静，“只是你要记住，倘若你为后，便只会是大庆的皇后，而非朕的妻。”

    大庆需要一位份尊贵的皇后，可他心底早已埋葬着另一个人。

    “朕会有很多妃，但只有你，是大庆唯一尊贵无比的皇后，甚至太后。”

    她会是大庆最为尊贵的女人，荣华富贵，家族荣，什么都会有。

    除了他的。

    顾雪茵微一，“臣女知了。”

    思绪回到之前，父亲于廊同她说话，“陛恐怕有意召你。”

    自阿的死讯传回安，父亲也好似一夜苍老不少，上华发已生。

    “倘若你不愿意，为夫可以向陛言之。”

    她却微微笑了，“为什么要不愿意呢？”

    父亲的神很是复杂，充斥着她看不懂的东西。唯一能看懂的便是，便是隐隐若现的泪光。

    “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这一句话，让他满的苍老疲惫之再显，“不想再失去另一个。”阿虽然是季家女儿，可自从他亲手将她抱回顾家，她便是顾家的女儿。

    即便她谨慎，待他明面上敬有礼、实际上疏远有加，他也一直将她与雪茵等同视之。

    “既然你知晓，那么随后朕便会旨，册封你为大庆的皇后。”赵琦平静无波的声音将她散远的思绪拉回。

    她朝着龙椅微微福行礼，而后转离开。

    从决定那一刻起，她便好心理准备，她会拥有大庆无与比的尊贵，会给顾家、季家带来享受不尽的荣。

    只是自己心中，再无。

    而如今，还要再捎带上一份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