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怪气，忍不住尖酸刻薄，忍不住苛责刁难。

    可每当她为难神，他又止不住心。

    不忍她为难，又止不住怨愤。他在冰火之间焦灼，却又无法告知她一言一语。

    脸颊之上的手心也惹上炙，度从脸颊直直传到心底。

    安国公主不再回避他的目光，坦又直白勾住他的脖颈，微微俯在那双吐糖的上落轻轻一吻。

    “朝中之事暂且搁，我们去城郊别庄小住一段时日，可好？”

    朝中事务每天都有，无穷无尽，还不如就此搁。

    前仿佛炸开无数烟，喜自心底蓬而生。方镜辞抬手抱住她，加了这个吻。

    “好。”

    番外一念之差

    阿的死讯传回安城, 顾鸿生在书房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日书房门打开，顾雪茵瞧见他上徒生的华发，着实愣怔了一瞬。

    顾鸿生一直是沉稳有礼、退有度的, 甚少在人前失态。顾雪茵还是一次瞧见他未换衣冠，满血丝的模样。

    “雪茵, 这段时间以来，我从未问过你，你可是自愿？”顾鸿生中血丝未消, 望着她的神却格外清明。

    顾雪茵微微低垂了视线, 而后眉微抬，“父亲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够么？”甚至不惜亲自揭阿的份, 将几乎已经愈合的创重新揭开。

    顾鸿生眸微动。他微微抬望着院中一角, 眸中神晦暗难辨。“我此生甚少后悔什么, 唯独让你一事, 我终生都难以原谅自己。”

    “父亲……”

    “你年幼之时曾问过我, 为何与你母亲不合？”顾鸿生收回视线, 目光落于她上, 沉重而又无比悲凉。

    上一代的恩怨本不该牵连到一代，可血相连, 又如何能不牵连？

    “只因我心之所系, 从来都非你母亲。”

    顾雪茵沉默半晌，才缓缓问：“可是阿的母亲？”自年幼时起, 母亲便居后院竹林小楼, 安心礼佛, 不问世事。府中的好与坏, 她从来不，从来不问。不是没有疑问的, 但是她素来聪颖，即便母亲从未说过，她也明白几分。

    顾鸿生并不意外她会这么问。顾雪茵素来聪慧，是非人，她比很多人都看得明白。

    “阿，她很像青霜。”一样的毅，一样的隐忍，也一样的重重义，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