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什么？粥可以吗？”曲寂宣问。

    申如许望着窗外，仍旧不说话，站了一会儿，曲寂宣拖了一把椅坐到了病床边。

    这间病房只有两位病人，13床的病人此刻正在收拾东西接老人院，锅碗瓢盆敲得叮叮咚咚响，他们家的儿往这边看了一，不好意思的朝曲寂宣笑了一，曲寂宣轻笑，示意没事。

    不止没事，他反而很谢他们的响声，打破了他和申如许之间又冷又厚重的气氛。

    不一会儿，13床的病人在几个年轻人的搀扶，慢慢走去了病房，小孩儿在周围呼，老人看着小孩儿呵呵的笑着。

    一副阖家乐、其乐的场景，他们带走了笑声，还带走了他们留的温度。

    不一会儿，仅剩两人的病房，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静。

    曲寂宣垂去看病床上的人，想了想还是开，“医生说你血压太，平时要……”

    “我梦见你外婆了，”申如许垂不经意间掉了一滴泪，她伸手抹掉，抿嘴调整了一绪，“她骂我了，说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哭了来，“怎么都是我的错了呢？为什么你们都说是我的错？”

    曲寂宣没说话，低看这地上的地板。

    “她说的啊，就算不能到人上也绝不可以人，我这些年都是这样在努力啊，我怎么就错了呢。”

    她将埋手里，噎了起来。

    曲寂宣坐在椅上，被叠着的胳膊遮挡住的手不自觉的轻捻了一，他转看了一坐在床上的人，正，“外婆说，不能人，是说一个人要备维护自己尊严的能力，而不是依靠别人，牺牲别人来粉饰自己是一个人上人。”

    “什么是人上人？”这番话他很久就想说了，“你以为你和街上的保洁阿姨，和工地的工人相比你是人上人？”

    他停顿了了一，睛盯着申如许，一字一句的说，“你跟他们没有任何区别，我和他们也没有任何区别，大家不过都是凭借自己的劳动立足于世，没有谁比谁贵这一说。”

    “曲家不愁吃喝几辈真的重要吗？让我爸不好过真的重要吗？”曲寂宣问。

    “重要，什么都不重要，我就是要让你爸不好过。”噎着的申如许突然抬起了。

    曲寂宣顿了一，迎着她的目光问，“然后了？让他不好过以后了？”

    “让他不好过我就舒坦了，我这辈死了我心里这气儿也就顺了。”她抹掉了脸上的泪，脸上是毅。

    “所以你不惜拉上我，只要让他不好过，拉上我也可以？”

    申如许不说话了，良久她叹了气，“寂宣，你知，我没有想要拉上你，我这么都是为了你啊，真的，我不想你离北京那么远的，我想让你舒舒坦坦的一辈，别像我这样……”

    “我不愿意！”曲寂宣抬，对上她惊诧的目光了，“我说过，我不愿意，你听不明白吗？我就想在这里，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参和到你们的矛盾里。”

    “是因为那个姑娘吗？”申如许抬问，泪忍不住的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