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拉着柒柒的手：“柒柒，你这么帮我护我，我谢你还来不及。”

    “我娘怀我时是双胎，她生产时难产，我来了，我弟弟闷死了，她又伤了，再也不能生了，她就看不上我，说我是扫把星害死了我弟弟，说怎么死的不是我，还骂我赔钱货。”

    “我这么大，没过上一天好日，脏活累活什么都，还天天挨打受骂，我就想，也不是我让她生我的，凭什么要怪在我上。”

    “我就是没法，但凡有法，我都离开那个家。跟你说实话吧，前阵我还去牙行外偷偷看了呢，我想着要不脆找个大人家卖了自己算了。”

    柒柒和蔓云，还有一旁的在山和听得全都变了脸，齐齐劝她不要冲动，卖了可就成了仆，生死在别人手里了，小翠说好。

    柒柒抱了抱小翠，安：“小翠，你才不是什么扫把星，更不是什么赔钱货，你人好，又能，是天底最好的姑娘，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的。”

    小翠动得落泪，可却很是茫然：“有那样的娘和哥，我还能有好日吗？”

    几个孩全都郑重：“一定能的。”

    小翠便也跟着重重：“那我等着。”

    又说了会儿话，几个孩便分开，柒柒回到家里，见慕羽峥还没动筷，怕他饿着，便拉着他先吃饭，吃过饭，这才把方才的事说了。

    说着说着又生起气来：“真不明白，这天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当爹当娘的对自己的孩不好。”

    这话也戳中了慕羽峥心中某个地方，他沉默了片刻，攥着小姑娘的手把她拉近了些，摸着她的安抚着暴躁的小姑娘：“有些人，不为人父母。”

    柒柒恨恨：“我看有的人都不为人。”

    等两人洗漱完睡，柒柒攥着慕羽峥的袖，像个小猫一样，脑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慕羽峥伸手抚摸小姑娘的，睁着睛，无神地望着屋，心中五味杂陈。

    刚才听柒柒讲她在小翠家的所作所为，还有那王氏骂她的话，他只觉心疼得一一。

    但凡有个人护着，哪里得到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扮泼去替小翠。

    听着边小姑娘起了微鼾，他轻声说：“柒柒，明日记得让在山帮忙去那胭脂铺打听打听。”

    希望，是他盼着的那样，是自家人。

    ---

    青山寨，裴定谋的屋，仍旧卧床养伤的慕云柠神忧虑地盯着门。

    等裴定谋一门，她便迫不及待地问：“裴郎君，可有什么消息？”

    裴定谋面有惭愧，把后跟着的裴吉让了来：“来，跟你嫂嫂把这些天的消息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