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发继续抚摸去，动作轻柔和缓，像一枚羽般拂过他的心脏。

    “您在大，见识过世态炎凉，不愿轻易将真心于他人，这些臣都明白。”她轻轻靠过去，让他们二人的肩膀并排在一起，“可臣已经一一，向您展现我的真心。”

    为他向皇帝施压，彻夜的照料，都是她向他投诚的证据。

    她微微偏，握着他的双手，隔着透过二人隙的光，认真地说：

    “无论如何，臣永远……不会伤害您。”

    祁宥看着侧的人神温柔却又执拗地想向他证明，一时间心微颤，激烈的绪在脑海中不停地翻涌纠缠着。

    换作从前，他从不信他人中随意给什么的承诺，可此时此刻，他却真的从崔锦之的言语中听了一丝真实意的力量。

    她微凉的双手抓着他，莫名其妙地就抚平了他心底的躁意。

    祁宥心中的郁气，就像突然被驯服的猛兽，乖顺地蜷缩起来。

    第十二章 万年

    令人难以忍受的寒冬终于过去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把京城冬日里的残迹全洗净了。

    崔锦之坐在窗前看檐的朦胧烟雨，院中的杏树新枝叶被打得漉漉的，经历了一整个冬日里的摧枯，终于在此刻冒了白雪般的骨朵。

    清蕴捧着件墨织锦大氅，走到崔锦之的背后为她披上，“公如今才休养几日，小心寒。”

    崔锦之将手伸窗外，去接这雨线连绵，手指修，温的指腹很快被雨沾。

    她却笑起来：“林外鸣鸠雨歇，屋初日杏繁。”

    “若是我此时带着你们归隐故土，乡间田野，便能看到这诗词中的景吧。”

    清蕴神一动，心底涌起酸涩的觉，从公十二岁乡试开始，宦海沉浮，竟然已过了八年了。

    这些年来，公一直的很好，修明法度，举贤授能，成了万民称颂的父母官。可她知，公过得很累，清蕴蹲来，忍住心疼，想要安锦之。

    崔锦之却收回手，拿过桌面上的丝帕，一地拭净指尖的渍，又似乎变成了那位庸庸有度，翻覆云雨的丞相大人。

    自那日安抚住祁宥后，她便终于支撑不住地昏睡了过去，又整整休养了好几日，才终于从这场大病中来。

    其实也不仅仅是告假调养，还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绪。

    这几日中她早已问过系统，任务对象是否有重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