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榆亦沉声：“如今大理寺虽然有我们的人，也只是协同调查，廷尉府也不会愿意将审讯的权力移给别人。籍弘盛那个老狐狸，把廷尉府上围得跟个铁桶似的，即便放了我们的人去，也会被一个闲职随意打发，本接不了科举一案。”

    他沉着思索，“要是有人既能轻易地廷尉府，又接到心就好了……”

    丞相也在脑海中飞快的过了一遍人名。

    “元思如何？”少年声，再一次换来二人整齐划一的注视。

    “这……这状元郎的官职，一般都为……翰林院修撰……”叶榆额上本不存在的汗，“从没有廷尉府的先例……”

    “大燕的哪一条法令规定了状元郎只能翰林院？”祁宥平静地反问。

    “没有……”

    崔锦之底忍不住带上一抹笑意，赞：“殿说得极好，翰林素来享有“储相”之名，算是陛的近臣，升迁的机会比其他地方快了许多，所以古往今来都会授予状元郎翰林院的官职。可从没有人规定过，必须得翰林。”

    “陛既赐臣监国之权，那么便传令去，陈元思授廷尉府左平之职，同籍侍郎共掌诏狱，彻查科举舞弊一案。”

    “至于御史台，还请叶大人替臣安抚一二，整理好大理寺收集来的证据，待陛醒后过目。不必行镇压书院闹事的学，防民之，甚于防川，堵的河还是会决堤，不如让他们议论去。”

    叶榆站起，拱手揖礼：“老臣这就去与大理寺卿傅和同会面。”

    崔锦之目送着叶榆远去，才侧看向一旁的少年，迟疑一瞬，缓缓开：“柳之衡一事，是殿安排的，对吗？”

    祁宥的心狠狠一，僵直着不敢动弹。

    丞相却带着截然相反的一派沉静，移过少年方才倒好的茶，微微抿了一，“什么样的风寒，会让陈大人抱病数月？不过是殿不想让陈大人被牵扯来罢了。”

    他指尖微不可察地动弹了一，没有反驳。

    “柳之衡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穷苦学，如何知自己的考卷被调换呢？殿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命前锋营戒严京城，又秘密通知定远将军带兵救援，防备薛怀忠谋反，面面俱到，若说是殿临时想来的计谋，那臣这个老师的……怕是也得甘拜风了吧？”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着，崔锦之手中的茶汤反檐的景象，即便没去看少年的神，也知他此刻的仓皇无措。

    “我……”少年凝滞，最终也没能说。

    她虽然擅权谋机变之术，可从来光明磊落，而他呢？

    不过是见不得光的龌龊狡诈，这样的事，怎么过她的耳朵呢？

    手背上猝不及防地覆盖上一抹腻，祁宥意识地抬，撞了崔锦之澄澈的眸中，“只是殿有没有想过，如今负责复审的磨勘官樊俊已死，而薛家不杀誊录官，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什么也审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