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样。

    “炖鸽，烧猪脚，笋蒸太湖白鱼，不老蒸饼。”郭方海一边报着菜名，一边指挥人布置。郭方海平日并不常侍奉元澈用饭，摸不着脾，但他嘴甜会劝，到来元澈倒比平日吃了好多。

    元澈心中畅快：“幸好一向都是你师傅侍奉，若孤日日都是你来劝餐，等回去路上，只怕铠甲都穿不上了。”说完随手抓了一把金豆，“赏你了。”

    郭方海连忙辞恩：“婢不敢领殿的赏，殿昨儿晚上熬了一宿，连饭也没顾上吃，今日自然觉得的香，并不是婢的功劳。”认了这份赏，那就是说了师傅的不是，郭方海心里敞亮的很。

    元澈明白郭方海的那小把戏，并不戳破，只：“赏你东西是孤有件事要你去办。”

    郭方海：“殿吩咐即可，这是婢分的事。”

    元澈指了几样小菜，又了那笋蒸太湖白鱼，：“让厨师照样一份，装到盒里，送到旧苑的竹林堂去。”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几句，“让他们不要粥了，一份玫瑰鹅油面蒸饼，一碗汤馄饨，外加一叠黄糕麋，蒸饼要少油，黄糕麋的糖多放一些。”他想起了之前那藕粉羹，对于他来说太甜了，但可能女孩家都吃甜。

    郭方海知竹林堂现在住的是谁，：“婢明白。”又问，“那……是什么个由？总不好平白无故的送东西过去。”

    元澈：“依周礼，国君、大夫所赐粱肴馔，居丧者可用。孤记得姜昭仪母亲殁了的时候，里派人帮忙，你师父是了你去的？”

    “是。”郭方海应。

    元澈：“当时去祭奠的人不少，薛家和贺家都送过东西，赐的礼制，你就照着他们的例来吧。孤虽不是国君，大约士大夫还是比得的。”说完，将早已书好的丧礼用的名帖给了郭方海，“陆衍旧友的名义祭拜即可，礼数周全些，再挑些旁的东西添上。若惹什么闲话传到京里，仔细着你的。”

    “是。”郭方海一一答应。

    元澈看了看那一把金豆，知这么给郭方海是不可能要的，遂对其余侍从：“这一夜你们辛苦了，拿去分了吧。”

    随侍的几个人千恩万谢，郭方海也领了金豆，正要去时，忽听元澈叫住：“小郭回来。”

    郭方海屋，却见元澈先前的笑容已如天上彩云一般褪去：“去的时候给她带个话。就说昨夜坏了她一锅好粥，孤很抱歉。”

    第25章 训诫

    是日，陆昭依礼制在竹林堂哭祭。烧过冥纸后，忽听外面有人群攒动之声，雾汐前去开门。为首的是周恢的徒弟郭方海，后随行数十人，抬着五只黑木阔箱，并三牲祭品，各鲜果十二盘，挽联数副无算。

    雾汐昨日随周恢去泠雪轩的时候曾经见过郭方海，遂悄悄告诉陆昭：“是周恢的徒弟。”

    陆昭记得昨夜是周恢与雾汐一同办事去的，周恢又是元澈的近侍，逢此变，这一夜少不得到奔走。如今虽然遣了郭方海这个小侍来，的恐怕是以周恢份行的事，因此陆昭并不怠慢，行礼问候。

    郭方海不敢受礼，连忙扶起，之后命后的跟班奉上祭拜名帖：“郡主节哀。”

    陆昭恭敬接过之后，敛袖鞠躬，回礼：“承蒙顾念。”接过时，陆昭用余光瞥了一名帖上的字迹。那是一手极其华贵厚重的楷书，好看得引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