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惊，思想前事与那日太态，心中又不免酸涩慨然。

    那一年，她初为曹太后女侍中，元澈的母亲冯恩为女史。汉中王氏甚少有人都为官，她为家族兴荣而来，每日谨小慎微，仍不得曹太后心，倍忧郁。有一日尚衣局的人为太后量衣，她在一旁侍奉针凿。傍晚太后倚打盹，忽然尖叫了一声，众人一看，偏偏一针从衣领透了来，扎太后的里。

    那日晚，她便因失察之罪跪于曹太后居所前。女史冯恩前来看了她一，便走了太后的居所，一个时辰后，她走来，对自己：“太后已赦你回去了。”冯恩说话的时候浅浅地笑着，一弯梨涡，一张瓜脸清清瘦瘦。

    之后，她们便时常伴在一。冯恩是前朝遗族之后，国家不大，因此没中后，也不过先几年杂役。她不是明艳人，但因常年伴书香左右，却多了几分知温和。

    后来自己被指给还是新平王的元祐，听闻元祐素日便有浪名声，便笑着对冯恩说，觉自己嫁了个混。她素日便是火急火燎地个，说话也难得遮拦。

    而恩却似乎永远不怒不悲，但也没有特别喜的时候，除了一次。

    那时她待嫁中，恩偷偷找来自己，说陈留王元祾数月前临幸了她，如今要给她名分。于是自己便了恭喜。然而她开心却非名分，她已有，她期盼这个孩的到来。

    那时候元祐的生母杜氏虽立为皇后，但储君空悬，立杀母尚未成为众人的隐忧。她自己从妆奁盒取一只血玉镯，给了冯恩，祝福：“愿你生好女，替我伴你左右。”

    然而时过境迁，先帝不杀妻，加之关陇豪族皆不喜元祐拥兵自重，最后只封了元祐为凉王，转立了陈留王。而冯恩所生，也就是元澈，在今上继位当年便被立为储君，冯恩依旧法，赐死。

    女官继续负责安排后续衡量的位，譬如、围、腰围等，之后又量了量脖颈并围，最后量完了足，女官方起：“量完了，王妃可还有吩咐？”

    王韶蕴将陆昭打量了个遍，她量纤纤，手脚脖颈修，不挑衣服，因此自己倒也没什么嘱咐。只是看见她颇为寡淡，又略显清凌的面容，王韶蕴想了想，：“取我那琥珀面来，明日给她。另外各节日节气的衣服，每式样，都一来。陆娘是要在这里住的。”

    凉王妃既钦定了发饰，那么衣服的颜也便定在青蓝两之间，众人知时间迫，领了命便去了。

    第二日一早，尚衣局果然送过来一副面并一裙装。褙与襦裙皆是淡淡的霁青，上用米珠、金线打成梅式样，缀在裙摆，随步履摇曳，仿佛生香其间。至于面，乃金丝缠了琥珀，或累金，或镶嵌，步摇钗环，脱戒指等，样样成对。

    陆昭领命谢了，换过衣服之后，依旧独一室，自己梳了，待到了午，便随众人提前前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