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探探太的底气。不过薛乘冲的太猛，此次已经涉及到了自家利益，因此贺存只好面。

    元澈知此事还是要给二人几分面，整治这些世家并非只有撕破脸一条路，因此看了看贺存后，对薛乘：“既然贤安面为你说话，孤此次先不追究。只是战争绝非儿戏，你既有先前之举，孤也要派人看顾才是。”说完对冯让，“遣孤骑兵一千人押后，以督军法。”

    布置完之后，元澈平和来，看了看二人，最终给了自己的建议：“正面迎敌，前锋执盾持矛直突，中军掩护后方徐徐推，若有擅自离阵者格杀勿论。”他方才派的一千骑兵，便是最后一件事的。这是一对没有战斗经验的军队最为有效的统帅方法，虽然呆板，但执行相对容易。因为有了薛乘先前之语，他还真怕这位差成为自己大舅的人在这，毕竟作为主帅，任何利益上的博弈都要摆在战争胜利之后。

    完最后的署后，薛、贺二人帐，薛乘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贺存望着他叹了气：“你再作此态，便是拉我关陇世家。太对你已是不薄，此战若胜，以太的品，你我的功劳绝不会逊于赵安国太多。”

    薛乘看了看郁的云，愤恨：“自我关陇世族血洗朝堂，推今上上位便知，若凉王侵三辅，世族皆无退路。如今你我只能为太挡凉王锋芒，皆是注定，关陇世族，败于此也！”

    大帐之，冯让帮元澈重新整理了方才讨论的战术记录，这些都已加盖各个将军印，是要密密封存，呈报皇帝的。

    “殿要不要去赵将军那边打个招呼？”冯让试探地问了问。赵安国负责侧方冲阵，被骑兵冲阵，伤亡率是最的。虽然冲阵只是为了将凉王主力分割打散，但也不能排除凉王战死的可能。凉王一旦死了，那么金城只怕有一个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能去。”元澈慢慢坐，喝了一茶，“凉王一旦战死，凉州便会瓦解，数万战士的命便可以得以保存。于国家大义上，凉王战死是最好的结果。前朝是如何灭亡的？八王之宗王相互掩杀，十万兵消耗殆尽，人锐减，以至于胡南毫无防守之力。旁的不说，慕容氏的灭亡便是近在前。当年慕容宝于参合坡大败，三万燕国锐丧命于此，尸骨如山，这已是以一国之力积累数十年才有的锐。”

    “如果我让赵安国手留，赵安国有所顾虑是其一，一旦他认为主君对江山将士不再有顾惜之念，今后又有谁愿意为国运一战？在如此重要的战争中这样的表态，别人会如何解读，关中的局面又会如何，又怎能得知？冯让，活捉凉王只能靠我们自己。我给的她那只血玉镯，大概可以保住她一段时日。到时候，我们再与武威太后和凉王妃谈判，至于能谈到什么地步……”

    说到此，元澈沉默了。凉王死，只怕是父皇注定不能让步的事，那么陆昭的死呢？元澈默默合上了案上的文移。陆昭的死只怕是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可以让步的事了吧。他要让多少利益，才能保全她？是凉州，还是关陇？若他赌上储君的未来，面向父皇请求终生囚禁凉王于禁中，是不是也是可行的？

    元澈阖上睛，曾经那些世家试探自己的底线，都不如此时此刻自己试探自己的底线那样。他几乎能受到他从小接受的君王义的思想，已经在被轻轻摇撼。

    他不想在陇山脚迎回她冰冷的尸，不想听到刘炳在靖国公府念诵追封她的诏命。他只想在淳化城前那片青的草地上看她平安归来，或许他可以试着牵一牵她的手，若不然，牵一牵她的也是好的。他想在宣室殿前的廊，看着刘炳笑着从里面走，对他说：“先贺殿成婚之喜了。”然后看着他捧着诏命，再向同样等在殿前的靖国公贺。

    “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