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担当，功成不必在我辈，于他如此，于我们也是。”她依旧闭着，仿佛已如海棠般，沉沉睡去。

    为兄的陆归并未被假寐所蒙蔽，相隔良久后，终于发问：“那么太呢？今年女侍中的遴选，今上已言明为太选妃，你是否要参选？他如今势正，你当知，若你愿意，父母与我、包括弟弟和远在会稽的叔父，都会为你斡旋。无论太后愿意与否，无论今上愿意与否，也无论太愿意与否。”

    陆昭慢慢睁开睛，突然从密密云层透的日光，让她的神一度恍惚而温和。陆归看着她，此时时间已过了许久。陆归想，若是女孩沉默，大抵就是同意了。然而在他刚要开的同时，清越的声音也同样传耳中。

    “不。”陆昭，“我不会去。”似是要再斩钉截铁地确认一番，“我是不会去的。”

    话音甫落，只听不远的草木后，传来一声儿的嘶鸣，如裂云一般，随之而来的是锐钝钝血之躯，而后割裂的声音。陆昭只觉神智一震，愣怔片刻后，忽然起冲向了那片声音发的地方。

    草木翳，藤蔓低垂，一条碎石小径如蛇一般蜿蜒没院。小径旁，有几朵白小，让陆昭想起那时候她落荒而逃的那片森林。她脚步轻轻，走向小径的，愈来愈郁的血腥之气，让她的肩颈绷得死，如同在森林里警惕环顾四周的野兽。她悄悄那支磨得锋利无比的发簪，侧转过一个弯，蓦然发现小径的路上渐渐有了斑斑血迹，最后越来越密，拖成一条到尽，黑暗的。

    陈年的画面一张张回闪在脑海，陆昭举着发簪，锋锐向前，如同手执利剑。再也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在血腥最为烈的拐角，她猛然横。

    泛着金光的冷艳锐与笔直的玉臂一，以近乎决绝的姿态刺向了前那片绸缎。金簪之利，所经之仿若无。然而在刺破最外层的绸缎，一层的中衣与最后一层贴里之后，它还是遇到了抵挡它的最后一层。即便是握金簪另一端的陆昭，亦受到其柔与温。

    元澈俯视地看着她，面容隐藏在树叶与竹叶的影中，细碎的幽光漫在他的脸上，亦转于瞳孔之中。他只是看了一那支簪，之后反而稍稍向前，便已玉山倾颓之势。陆昭的手肘意识地后撤了半分。

    修而有力的手指覆上了金簪，在几乎要碰到她指尖的一霎那，陆昭松了手。绷的神经忽然松弛，连同气力也不再能够掌控自如，陆昭向后跌了几步，最终地靠在一个拴的石上。

    不需半分力气，金簪被，上面沾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元澈试探而狐疑的目光由发簪转向了发簪的主人。前的人，面容苍白，好似冰，倚靠在石上，如同前朝画家以线条勾勒的卉，不过伶伶几笔，便有雪寒，静缀于枝上。即便是惊惧，即便退却，她是映于清池粼波的寒梅，而元澈自己也恍若坠一片碎琼玉。

    “你在害怕什么？”指尖轻轻地将血迹拭，元澈走近了她，将金簪慢慢回她的发间，耳畔亦受到了她并不均匀的呼，“陆昭，你在害怕什么？”

    陆昭没有回答，只是更加贴近了那个石。

    “殿。”陆归终于寻迹而来，然而看到前的景象，也不知要作何解释。最后，他慢慢将陆昭拉倒自己的后，并跪谢罪，“小妹无礼，冲撞殿，罪该万死。”

    元澈看了一陆昭，只：“无妨。”旋即，他指了指后的一鹿：“今日刚猎回来的，晚上宴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