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崩局

魏詹事执掌略，倒是行路颇稳，踏步颇正啊。”

    但这一盆脏泼到了陆昭的上，陆家自然是全力反击。而在此次事件中被牵扯的，还有陇右彭氏、刘氏等诸多豪族。如果这些犯人真的死在了陇右，那么担任地方官的彭通和刘庄，必然要追究到底，拿一个结果，洗清自己的失职之罪。

    魏钰素宽和， 然而听闻这话，恨不能收斩此人。此时此刻，指使贼人行恶的人已确定是熊应裘无疑， 如今这是来向自己邀功呢。不过魏钰也明白， 以熊应裘的背景和实力，不足以让这么多人效死卖命。买通侍卫， 雇佣贼人，甚至最后杀人灭的后招，并不是一介寒门卑可以掌控实的，此时，其幕后推手，似乎也已经呼之。

    “应裘何故在此？”

    魏钰急反署衙， 请求面见太，但此时元澈已然城，后院中的戍卫被悉数调走。当魏钰一脸郁地返回自己的办公之时， 只听墙拐角有人在喊他，却是熊应裘。

    这次，他就觉，自己在被某人蒙在鼓中。此事或许并非陆家所为，倒像是自家僚属所，但这些人事之前，不来商量也就罢了，怎么事之后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呢。现在，他只能祈盼那些被捕的犯人，一咬定陆昭所，只要事陷僵局，他就有办法拖去。等到太攻克金城，执掌整个凉州，这件案即便是自己这边的僚属主谋，各方也不敢迫过甚。

    策划这个计谋的人，实在不容小觑。这件事但凡卡在汉中、洛表态之后发生或是在太取得金城之后发生，都不会有如此恶劣的影响。现以他魏钰为首的寒门执政派，和以陆昭为首的世族执政派，对于中书的争夺，虽不能说是如火如荼，但也是暗涌动。设计这个谋的人，最终目的并不是让陆昭名声受损，而是要提前燃世族与寒门执政的烽烟。

    魏钰被抢白一句，一时语噎，见陆昭一行人重新起驾远去，不由得心忿忿然，举起鞭狠指了指前方的陆昭。外表柔，行事狠戾，这陆氏兄妹两人，实乃底相同，魏钰见舆论已经控制不住，旋即调拨。他需要再于衙署布置一番，既然陆昭已中书印，那么中书不可控制，如今可以暂时安几人署。即便来日有什么变动，他在中书有了自己的棋，也不至于事的时候全然不知，失去了主动权。

    大战前夕，京畿失控，如此复杂的形势，有人要在陇右掀起一场血腥风暴，让各方都奋不顾投这场战事之中。每个人都有不能退却的理，每个人都有不能言败的理由，这场舆论之战的持续演化，是原本即将平定的凉州再次分裂。而民生凋敝后的百废待兴，注定会被一场党同伐异的血腥报复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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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魏钰眉锁，继而怒目圆睁， 灼灼望着熊应裘，“你……你都了什么？”

    引发陇右混战，从而得利最大的终究还是汉中王家，久在权场的魏钰已不用什么确凿实据，这是常年为政的老手最为准的直觉。

    看着魏钰离去的影，陆昭也疑心重重。若真是魏钰，此时应该快加鞭赶往襄武定事，何须返还衙署呢？

    “熊主簿。”魏钰已然气的全发颤，只有在遣词上还保留着克制，“汉中王家，究竟给了你多少好！”

    熊应裘环顾四周， 见无人看见， 便拉着魏钰先了自己的房间，待关上门后，方才：“詹事放心， 事都办妥了。”

    熊应裘见魏钰大有怒意， 楞了一，再言说时， 面不乏尴尬：“之前詹事在城营造舆论，难不是为了走中书？如今贼人污名于崔氏， 陆家必然难逃系， 卑职已命人在途中拦截押送的车队。若是死无对证，陆中书便再也翻不了了。卑职提前敬贺詹事，可得中书之位啊！”

    诚然，寒门们要竭力在凉州的战事中谋求上升的地位，他魏钰的中书之位足够让这些寒门同僚为之死战，甚至这些人认为，为魁首的自己，对此也必然是默认的。

    真是心的命。魏钰叹了气，重新回到了署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