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俩人都累。

    元澈笑了笑，用帕了嘴：“你循着略城满世界打听去，谁不知本最偏心陆中书。”说罢他起了，也不给陆昭回绝的机会，斜着对着镜理了理官服，“我吃好了，去前面去了，你今日要不要待在屋里歇一歇？”

”

    不过如今她虽然能理解元澈的许多法，但对于自家来说，时势早已易位，她现在需要效仿的则是谢安的那一打法，这么一想，也是颇为讽刺。

    她死死地扣着自己，面对自己的痴缠与索求，摆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满写着施舍，角挂着轻慢。他便地抬着她，后仰的雪颈以及膝骨的抵痛，反倒把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抛向了云端，而后颓废地跌落。

    “既如此，王家这两件事，先由你这个中书一并监着吧。”元澈胡吃了几，放了筷，“邓钧还要守着华亭，每日往返行台也是麻烦，若只涉及这件事，他暂在你手听用。”

    随后，天师为，孙恩裹挟江南血千里，致使王谢门凋零，晋祚将终，可谓悲矣。再加上谢安与胡儿眉来去，未拒绝胡儿所给的大铨选一职，也是颇令陆昭有所不齿。这一段读史经历合着当年陆昭父亲在扬州试行的籍田清查，让陆昭对谢安整个人的评价与观，往掉了一大截。

    陆昭停了筷：“殿这么偏心的么？”这个时候把邓钧在自己手里，分明是让她把邓钧需要得罪人的地方一同担待了。

    “不需要啊。”陆昭吃的也快，除了酱瓜，素菜基本没动，荤腥全都见底，“也没怎么折腾

    前朝实行土断，引发王敦发兵建康，吴兴沈充举兵响应，最终结果便是元帝幽禁，迫于压力，忧愤而亡。随后颍川庾氏以外戚擢幸，执政中书，打压方镇，随后大司桓温崛起，其间二十余年行地方土断之策，聚集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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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陆昭小心翼翼留得一个后手，与元澈让邓钧掌握那些煽动民众闹事的王氏弟一样，掌握着王泽的这分人，日后事态如何发展，看王卿的态度没错，但也要取决于自己的理方式。

    如果王叡仅仅是只找到自己，那么万事好说。但若王叡大概率是要以此事发轫，直接对上邓钧，抓住邓钧的应对不当，借题发挥。以邓钧的能力似乎也难以招架。

    陆昭算过，陇右以及关中各地都在打仗，郡国兵与曲总共加起来，单单陇西一郡便有大小军功千余。如果朝廷拿不封赏的钱，对于郡国兵来说，最差的结果也是不愿为国而战，而对于曲来说，可能还会造反。对于这些人的安抚，朝廷如果没有米粮就只能动用一个方法，那就是分割地方的执政权与财政权给予那些兵的人家。

    元澈皱了皱眉，其他人不知生死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的不确定。对于王叡来讲，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要往哪个方向去闹。这而让他联想到邓钧如今的境况，在王叡理王泽之死这件事之后，也必会找到邓钧。

    元澈正替陆昭揭笼屉里的包，显然是没过这样的活计，颠了半天好不容易夹了上来，却在放碟的时候失了准，掉在桌上。元澈悻悻地将失败品放到自己的碗中，就着方才的话继续：“家兵曲大盛，正源由于此啊。朝廷一步步退让，地方一蚕，弊政恶果也就一代一代地循环去。”

    胜利在即，然而最终在谢安执政的时代，为了重新将这些世家捆绑在东晋的破船上，将前人正果一夕而废，时人称其为定民之制，而土断为时之弊政。由此可见土断的阻力有多大，亦可见所谓的时人都是些什么人。

    “先想办法在王泽之死上文章吧。”陆昭接过元澈夹过来一个光馅大的包，“轻敌侥幸，不听军令而陷敌营，先抛来这个说法，试探一各方的反应。对了，听说凉王就杀了王泽，其余人，这张字条里倒是没怎么提。我先前留了一分人在那边，如果有他们的人逃回来，暂且圈禁看。”

    虽然此时陆昭与元澈所地位相异，但陆昭对于元澈也有超乎常人的理解。幸而安定被兄折腾了一通，如今是白茫茫大地真净，清算来，在籍土地便有不少。但如果换到三辅地区，光是理清土地这一项，就足够引发一场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