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天郡中书令陈兵于南境，安定方面倒没有什么回音。如今三郎君之已奉命调郡国兵据守，老侯爷和汉中郡本家那边还没有消息。”

    “悌怎能如此行事！”王叡听罢脸蓦然一沉。王泽之死的他大概能够窥得一二，但当务之急是要探明各方在王泽之死一事上的倾向和状态，以及王泽死在金城郡是否有目击者，以及查明当时况如何。就算是掌握了所有的信息之后，也不能即可用兵，而是要考虑是否以用兵的方式介后续的谈判。

    可是如今王友竟然不容分说动用了郡国兵，无疑已经把这个事件上升到益州与陇右对立的度，虽然可以扩大影响继而借力各方向行台施压，但一旦稍有信息不明，也会受各方波动，从而失控，彻底崩盘。

    “悌……罢了，大父之明，必不为此，只要武都不就好。”王叡喃喃，但心中仍对陆昭的行为略有不解。他知陆昭有持节之权，但她令调动天境兵，无疑也会落人以话柄，这不大像陆昭的为人。

    “我在三辅也有些旧，关陇人家素日也有联络，你素派人携上货礼，走访那些人家，让这些人为征南将军之死发声，务必谋求一个大封。”王叡此时明白自己可能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人，必须在力所能及之迅速布置，“我此次带了扈从千人，宏儿，你稍后先行上陇，联络与我们好的陇右旧家，令私兵曲与我们汇合，无论如何，先去拿崇信县。”

    崇信和华亭乃是安定与略联络的要，拿崇信县，完成陆归和陆昭之间的地理切割，一时不能通信，则陆昭在中书发声亦会有所减弱。

    宏儿应着，又问：“郎主近几日是否要去拜祭征南将军？”

    王叡闻言只是淡淡：“事从权宜……”

    这已经是很委婉的拒绝了。他十八岁任中书令，权势滔天，对于一个世家弟的生死早已司空见惯。对于王氏这样一个级门阀来说，一个宗族弟的死亡早已超亲人的范畴。

    无需泪，无需怀悯，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上，唯一要的便是冷静思考。思考这个死亡能给家族带来的潜在价值，这一条生命会给各方带来多大的冲击，而考虑这些冲击和价值又会给整时局带来怎样的变数。

    当所有的信息总览于前，所有的力量都把握到位，他便可以手。不是愤，不是复仇，仅仅是理智地将况引导至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一面，而在后面权力的平衡上，争取更大的筹码，喊更的要价。

    这是一场他格外熟稔的战斗，而他的对手，同样令人期待。

    第170章 刑名

    审讯之地定在原略武兴督护府大狱， 彭耽书提前让狱卒安排，将闹事之人王氏家生、汉中本土乡人以及本家在外郡者一一分开。刑狱大门豁喇喇敞开，陆昭与彭耽书先后。祝维安与江恒已经早已立在一旁， 见陆昭后，先以属份行礼， 并请陆昭主座后， 两人方才在侧方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