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一次试探，但他也刻的意识到，当一个势力网络形成的时候，会使更多攻击的路数。这一拳拳皆沉而霸，今日尚且如此，来日之战只会比今日更加艰险艰难。

    魏钰慢慢回，面对元澈：“中书所言，确实有理，既然已有分州定论，臣以为已可以命两台着手讨论分州界线。只是……新平郡原为皇帝陛封地，是否要割于秦州，还需细细思量啊。”

    元澈搭在坐椅扶手上的双手亦微微松弛来：“既如此，不若令诸公先稍事休息。”

    元澈起前往偏殿，路过陆昭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秋光如一般淌在她的袍服上，愈发衬得她段清直，鹤势螂形。而她所持有的世故与冷、老练与佻达、锐意与妥协，如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了整个议的底。

    他得她如此，这一世，也便足够了。

    第201章 休息

    元澈慢慢抬起步， 心里终究是舍不得扭走开。他想，如果此时陆昭叫他的名字，哪怕只是发一丝声音， 他便会为她转，为她弥留。为得不过是抱住她， 在耳畔的温存中静静告诉她， 他明白她的苦心，并且，他是心疼的。

    然而他们都太清楚， 这样的场合，实在不能有任何偏向的动作。两方事态绷， 寒门与世族之战看一即发，任何一个细微的态度都会被另一方无限扩大， 以至于难以预判的过激举措。

    偏殿的大门轧轧打开，穿章服的太没了影之中。在大门关闭的那一刻， 元澈刻地受到他弥留在陆昭上的意念，正在剥扯着他的四肢百骸。撕裂的痛楚牵一发而动全， 而他只能默默地关上偏殿的大门， 抵靠在上面，试图将这份意念挤断。

    他的沉默与中立在她中会是冷血吗？会是自己对她的不够呵护吗？元澈如是自问。他当然明白，这对于她来讲大抵不是什么问题， 她那样谙政治之。可是，他却无法抑制自己向自己提这个问题。每当他与她共立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便永远逃脱不了这样的拷问。

    分隔， 疼痛， 为了这个行台，为了这个国家，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议休息为半个时辰，里也为议事官员提供了足够多的休息场所。太自在东偏殿休息，两千石官员们则歇在西偏殿，余者则在两侧的排房里饮茶稍坐。

    邓钧虽领金城太守，乃是寒门中少有的两千石，然而见到王济等人与陆昭东偏殿，也颇为识趣地退避另往。才抬脚门，却见魏钰笑迎来：“将军既不愿在西偏殿，不如同往？”

    “哦。多谢魏詹事盛，某仍有军务，暂需离开前作些待，稍□□议见罢。”邓钧虽行伍，但跟了元澈这几年也算对一些事了许多。虽然方才魏钰已主动向世家退步，但两方烽烟尚未熄灭。

    他是励志要当北凉州刺史的，既为自己，也是不愿辜负太的筹谋。如

    果现在与魏钰等一休息，无疑会给世家们不好的观，加重彼此的敌意。如此一来，太若要帮他拿北凉州刺史，注定会耗费更多资源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