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份诏令上不仅分州划界明确，连褚潭的位都已明白无误的定。如果说自己私安排褚家人任一个县令之位，那么给太与外界的观无非是陆家对于关东世族的适当拉拢。

    但太守之位太大，又是任今上的封邑，这个动作无疑会让人联想安背后已经有某几方势力达成了联合，甚至有了遥控皇帝的能力。正是这一份安排，让她受到了隐隐的异样，以及手段背后特有的凶悍。

    她的父亲亲自手了。

    在隐隐担忧中，陆昭打开了那封信：“我记得你说这是誊抄过的诏书副本。”

    “是。”彭耽书，“褚潭送信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得，怎么……”她正要问，陆昭便把信拿给她看。这并不是什么诏书的副本，而是声并茂的家书。

    而，陆昭明白了，自始至终，她的父亲都在保护她。衣带诏一事，虽说是为国也为家族，但魏帝常年生活在仄的氛围，此时诏所涉的臣属，多少在魏帝心中都会留挟权迫君的味。况且能够让皇帝与二公九卿这样一个分封详细的诏书，父亲私里想必也用了不少手段。

    陆家分掌秦州刻不容缓，而这一事在没有安诏的况很可能会被拖延至失败。分割中央事权虽然不是最恰当的时机，但是若日后再行此事势必会更加困难。在陆家不得不使用较为横的手段时，她的父亲到底是替她了面，替家族了面。

    而这样的诏虽然没有经过她的手，但落在太中也未免引起怀疑。因此安排了褚潭将一封书信给了彭耽书，且在光天化日之的光明正大。当太探寻这封信的时候，最终会发现是父亲哀女劳苦而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家书，在另对方愧疚之余，亦将衣带诏构划的嫌疑全揽在了自己的上。无论是今朝事破被发现，亦或是日后被任何人找以借清算，他都以一当之。

    陆昭默默蹲伏在地上，心哀哀地吃痛，前浮现的墨文字令她眩然：“父亲他犯了大忌，想必是不能善终了。”

    彭耽书多聪灵的人，闻言后也大抵知了，于是俯来，轻声安：“不会的，不会的，参与的有这么多人，老国公年，名爵又摆在那里，没有人会猜忌老国公，老国公定会……”

    “不。”陆昭将脸埋在膝中，死命地摇了摇，“是否被猜忌，能否善终，这些与年龄无关，与爵位无关，仅与有关。”他们到底是前吴遗族，成分难纯。

    傍晚风气，西北风沙劈天斩地而来，震得门作响。彭耽书也便留来，陪着她。天昏暗，两人并躺在一张床榻上。岁月未曾静好，而为此负重之人又能走多远呢？

    第204章 寂寞

    次日旬休， 陆昭与彭耽书一早起来，天喜地上了回妆，便叫粥来吃。陆昭与彭耽书在署衙行走， 皆不著胭脂，借着旬休描眉画鬓， 也算是忙里偷闲的小小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