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喝着茶，忽然一笑：“年轻人动动嘴多大事，倒值得他们费那么多心思扯到地方乡党里去。既这样，就让耽书再多撑片刻吧。若真能撑到了各个方镇手，我来保她去当真廷尉。”

    张牧初笑得无奈，张闭年轻人，明明你自己也是个年轻人。

    夜时分，永宁殿偏殿里，零星臣僚缓步行。在前方的王谦、吴淼等人尚能互相依礼作别，但是最后主持这场议事的杨宁走后，众人却纷纷没有见到一般，迅速转离开。

    此次议事，司徒吴淼、尚书仆王谦、廷尉姜弥与尚书中书两台人员悉数到场，所讨论的议题则是殿弟的定罪与理问题。会议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然而结论观却寥寥无几。位者缄不言，保持着难得的默契，即便是隐晦地表达了意见，但问的定罪条目时，却开始互相推诿，拒不表态。

    照皇帝以往的意图，李氏多半也会场这场合，但今日皇帝并没有派人去请李氏，也是害怕再度刺激各方。

    “恭可否暂且留步，某有事想要请教。”迫于陆昭即将回的压力，杨宁也是没有办法。如今拘押弟中有陈留王氏，而王谦也是唯一能够见到的一个商谈对象。如果他不能探听这些人家的想法与诉求，那么这些弟就算现在被关起来，来日也要原封不动地请送回去，完全失去了此举的目的。现在皇帝已经表态不会过多介，无异于是将他作为肇始者放在火架上烤。想至此，他也十分后悔当时与皇帝言语上的对立。

    王谦闻言也收住脚步，向杨宁施了一礼，欠微笑：“请教谈不上，卫尉请讲，晚辈恭听。”

    杨宁思忖片刻，而后抬手：“既如此，不妨过府一叙。”

    王谦也是应许，旋即与自己的属官作别，随同杨宁来到了卫尉署衙。

    待房中只有两人，杨宁才开叹息：“今日殿中纷，实在骇人听闻。我命人拿捕各闹事者，后来才听说仆族人也在其中。殿中尚书府，我是不敢过问，只托请王谌王参军前去照看一二，所幸无恙。”

    王谦与王谌是堂兄弟，然而世家树大，虽然同气连枝，但所趋所向也各有不同。现王谌并未有所表态，王谦自然也不会说任何有偏向的意见，以免被人利用，倒引起家族讧来。

    王谦只是笑了笑：“之快，遭狱殃。封邑之论，血溅朝堂。世家弟教养，多盼日后显用，想来各家虽扼腕缅怀，也会对此事思一二吧。”

    杨宁先是愣怔片刻，只觉得王谦所言似乎藏针未刺，随后又试探问：“今日陛不豫，想来也是缅怀于此，担心方镇……”

    王谦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随后走到房间的东南窗前，推开窗，一气，而活慢慢呼：“东南尚有清风来，令人倾心啊。”

    杨宁皱眉不解，抬向东南看了看，又环视房间四周转了一圈，觉得东南并无不同，只得着答了一句：“夜晚风冷重，仆也不要太贪凉意，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