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自低认错，旋即解释：“先前秦州粮草已用于战事，若各家贸然兴兵，能退太自然最好。若果真开战，虽然世家占据地利，人多势众，但也未必胜负可定。如此倒不若引清议，即便家声略有损，却也能居于此。”

    各家兴兵，当然有可能退太，但是战败四散也有可能。陆昭也觉得与其去赌八成的胜算，倒不若有十成的把握继续留在牌桌上。

    陆振于座中沉思良久，而后：“立于不败之地，虽非胜，亦可久。只不过为父也怕此次清议，各家恶言来势汹汹，昔日盟友或也将反目成仇。各中利害，你要心里有数，此次清议，所受攻讦最多，只怕就是你啊。”

    陆昭应是。说话间，雾汐隔门通报：“回靖国公，国公夫人，方才门前来报，渤海国国相王叡登门拜访，世已去派人支应，是否要见，还请国公拿。”

    第257章 信仰

    自开放清议之令达， 各家乃至行台都陆陆续续派人都。清议名义上虽由司徒主持，但各场清议集会的大小规模和议题、甚至场所，都是由个人上书自请。这些议请基本不会被驳回， 而朝中也会因批准议请派人参与清议。除此之外，也有许多大大小小规模的私人集会。因此各家在清议开放后都要争先手， 以期提前控制舆论， 避免把事闹大。

    汉中王氏从来都是魏国门阀中的佼佼者，此次清议也是对待慎重。先前凉王妃之死与王泽之死都不算光彩之事，虽然后续王济成功站队， 王叡也在司州有所经营，但并不能掩盖掉过的事。前朝温峤可以说是典午存续的英杰之辈， 其从司空刘琨，自北南渡， 在多次动中力挽狂澜。但每每清议仍是风评不，只因其替刘琨使江东南劝时， 母亲崔氏哭诉挽留，而温峤却绝袂而行。然而到达江东后， 北方沦陷， 母亲死于战，温峤因途不能及时奔丧，因此在孝上被人鄙薄。再加上往年欠债奔逃这些不堪， 不免被人攻击，难列显位。

    此次清议既然由吴淼主持，那么对各家的偏向基本不会太大。但真正应对清议并且可以在实际施政上对清议容加以打压亦或合的， 却是陆昭这个录尚书事。因此汉中王氏在这个时机找上门来， 陆昭与陆振等人并不奇怪。

    王叡并非单独前来，仍带了已经

    与彭家成婚的王友， 因彭家夫人居住在此，这一次拜访也并不显得突兀。在众人寒暄过后，顾氏自带着王友小两前往后宅礼见彭家的人。陆振则称力不支，回房休息。而陆昭、陆归与王叡则前往别室，准备谈论清议相关事宜。

    “如今西北、函谷关东各地奏议我也略有耳闻。”王叡命人奉上数只锦匣，“这些是各地世族奏请的议题，似乎对你我两家都不大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