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便从这封奏报说起。”吴淼定决心。

    魏帝了，命刘炳再添灯盏，：“司徒请讲。”

    吴淼垂首：“臣先前僭居太尉之职，尸位素餐，这几年不悉军务，况，可能舞侯了解的更多一些。为免失之偏颇，臣只将奏报容与先帝的延和二十五年相比。如有漏误，恳请陛指正督导。”

    待刘炳添灯之后，吴淼将奏报双手展开呈到魏帝面前，继续，“漆县、汧县、淳化皆在安之北，傍陇山，依渭，近托京畿，远避战，官又修的极好，可谓四衝八达，无不可至，是我大魏枢纽之要。而我大魏军例，各地的军队调离本郡，其经费粮饷由本郡支，安方面，朝廷也会向这些将士发放酒钱，以励军心，而经过的其他郡县，各郡的度支还会单独发放一份补贴。自贺氏崛起之后，缕缕因有事而纵关陇世家兵，名义上是问责中枢或是威慑地方，但兵时，京畿四周郡县互相走动，领取双份补贴，事或未平，利先自。仔细一算，与延和二十五年的四郡军费开支相比，其数目之大，实为惊人。”

    “这么大一笔开销，最终的去，总不会是兵家。”魏帝一边踱步，一边皱眉。

    “陛明鉴。”吴淼，“郡国兵仰赖关陇给养，国库、地方财政疲弱，则需各家捐输。捐输钱粮若日后不能补齐，国家则难免要授权地方，如若不然，则需在雍州本地收税维持。收税以计，荫不在上缴赋税的人群之，郡国兵拿到的财収最后也都以各方式返还家中，以支持赋税可家用开支。久而久之，士兵更依赖兵牟利，不堪重负的民或军籍，或成荫。关陇世族与地方不断瓜分事权，国家不断地欠债，而在日后的动中瓜分更多的事权给予地方。这原本兴国兵的政策，反倒成了积弊之举。”

    说到此，魏帝的脚步忽然急停而止，崔谅，先前崔谅盘踞在京畿附近，想来和关陇各家也并不是没有利益往来，关陇世族、乃至于当时执掌淳化的陆放，对崔谅之祸不是没有预判的。

    吴淼继续：“这是当年中书令王叡提的政令，又加以新税制作为支撑，开支平衡，与诸国作战十年，不成问题。汉中王氏并非关陇世族，汉中自给，平侯早已势大，事实上，也未瓜分更多事权。问题还是在太过频繁与不必要的兵上。”

    “渭涨汛，世族决堤，百姓离失所，三辅兵维护治安。西北凉王异动，世族愤而慨之，耀兵于陇。中枢偶然问责地方，地方镇请辩，京畿震动，各家汇兵于三辅。此中，皆因京畿附近不安，中枢方镇失和，以至于关陇地区有着频频兵的理由。”

    “臣仰赖陛栽培呵护，曾在军中任职数载，伏睹所存戍兵健儿，疲羸者多，健勇者少，衣服贫敝，饭疏薄，日思夜想，无非天，朝念暮盼，唯有归家。而世家作梗年岁已，命将兴师，相继不绝，空劳士，虚费粮储。责问则獠牙毕，安抚则变本加厉，此以往，国将不国。依臣拙见，此次陆氏之举，对于稳定关陇，大有裨益。中枢不应在此与其争，不仅要给予安抚，更要给予支持。”

    说到此，魏帝忽然一手止住，命令刘炳：“去命人来笔录。”约莫片刻，便有两名文吏跪在外殿，铺展纸笔，研墨书写起来。

    吴淼：“兴修利非一日之功，朝廷只有支持陆氏之政，来日才有可能手京畿。此次会稽突围，不宜用来解救李氏，解救卫尉，更不宜用来直接问责陆家，而是要围绕京兆尹一职乃至荆州、江州的布控来文章。”说完，他用余光看了看魏帝的神，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