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凯旋，也是大喜啊。” 汪晟早早在门等着，见吴淼等人的影，远远拱起了手。

    参与者除了陆昭与吴淼，还有代表皇帝的绣衣御史汪晟、渤海国相王叡、中书监王峤、光禄勋韦宽、以及此事涉及的薛贵嫔之父度支尚书薛琬。

    吴淼默默走在最前面，并没有什么态度。薛琬的心里早存了提防，这件事他也是运作人之一，皇帝稳稳地坐在背后。这件事上皇帝是否会两边制衡，还是单方面责怪殿中尚书，他都有所准备。如果陆昭敢冲着自己来，他就会给陆皇后定为陆昭的后台，引到后政的方向上。这个世界是分阶级，但也分男女，这把刀一旦来，就连陆昭也难以招架。

    “再任十年？呵，再任十年只怕有人就要等不及了。”薛琬冷不丁地在后面摔这句话，而后斜觑了一同样在边的王峤等人

    吴玥手中的笔拿起复又放，最终将密章推回了父亲的手中：“父亲，我仍想任现在的职位。”

    吴玥不知陆昭在想什么，但他觉得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她团结门阀，巩固门阀的利益，却也在不断地肃清，控一切。她的殿中尚书府加录尚书事，虽然有多家参与，但是效率极，政令动几乎毫无阻碍。

    吴玥静默地接过了这封密章，前半分里是北军五营校尉人选与卫尉属的人选，越骑校尉是一个空白，等待着一个名字。而半分则是未来殿中尚书府的人选，乃是给事中一职。去追随谁、效忠谁，吴玥从来都没有答案。他一直以来看到的只有择君不慎的悲哀以及君臣缘分已尽的陌路。他看到自己的父亲一心想帮助皇帝稳固权威，为国家秉执朝纲，一力打压那些在崔谅之中两倒的墙草们。他也看到世族对从逆者的包庇，表达着虚伪的人味，一心只为门阀政治的续存。

    成为这个给事中，他似乎可以更明确的表明态度，也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她的目的。

    “可是舞侯依托的是公主这层关系，公主是皇帝的亲，而陆家依托的却是外戚这层份。”吴玥微微皱眉， “父亲，这其中亲疏应当有别吧？”

    吴淼慢慢将密章推到了儿面前，舒一气，而后：“尽为父是这个中间人，但上场的棋却是你自己。”

    “把控禁军并从中支持一个新君接位是一个风险极大的事，千万双睛盯着安，千万双手想要去摸一摸武库，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成了，单论结果，这群舅们一个个都是开元外戚，家中的女不是太后就是皇后，这样的政治回报足矣使任何一个家族去押上全的家底。由于所有的权力也都来自于皇权本，跟随他们的人，自然不是中枢要职便是方伯之任。可是公主和舞侯呢？其实莫说是他们，就算是皇帝的亲兄弟，太的亲兄弟，破天就是封一个一字王。因有宗室这一层份在，即便是成功，在所有皇帝的里都是另一个山。任用上更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生怕小宗侵占大宗。跟随他们的人，得到的回报又有多大呢？”

    汪晟摸不着吴淼的意思，只好一边将人请了来一边恭维：“司徒一向堪称笋质，遇风弥，再任十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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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喜。”吴淼也是满脸堆笑。

    丑时初刻，永宁殿的偏殿亮起了灯，戒严之后还有中严，中严文武百官俱列永宁殿不得，但是在此之前参与典礼的重臣仍可以在活动，若有急事，甚至可以举行议。北军是大事，乐北阙亦发生了吵闹和争斗，针对这件事，殿中尚书发起议，司徒吴淼亦发起议，那么相关人等席也就名正言顺。

    “先前别看北军闹得声势浩大，但其实不过是不平的人多一些。舞侯掌控北军，真正追随的人不会很多，但也会有不少人家看在薛琬的面上加其中。而皇帝谁都不信任，要的只是平衡。至此，明日至少有一件事可以预见，那就是薛琰的女儿薛无鸢会被指给太作为侧妃，从而抹平薛秦势力在太这一方上的差距。”

    吴淼捋着白须笑了笑：“单从亲人来看，亲兄弟妹总是要比一群大舅小舅来的近一些，但是在外人的里呢？譬如在彭通的里，王谧、王谌甚、王峤的里，甚至在你我的里哪一个更值得作为一个追随的对象呢？”

    “司徒当心。” 汪晟引着吴淼走上台阶，“陛听闻事也是心中不安，大典的事那还忙着，所以派我来听一听。这么早，天还没亮，辛苦司徒了。”

近京畿的方镇还有荆州就需要让其他家来担任，而薛琬自然就是站在风中的人。”

    吴淼见吴玥明悟极快，也不由得欣地微笑，其实今日之事，他也有要带一带这个小儿的意思。

    吴淼却摇了摇：“哪里，都是为公。陛既要顾全今日大殿，又要担忧国事，才是真的辛苦。若真是四海无，我也乐得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