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后来说，则是唯一的温。

    听到皇帝要来此，陆妍名没有再多言，而是平静地吩咐：“既如此，便服侍我更衣吧。”

    皇后才可穿着的绣金赤的华服，平素陆妍甚少穿着，这次却让侍女寻了来。调香，蒸，放置银丝笼，常年压在箱底中的霓裳重新被华灯亮，为香气熏染。它与她一同踏皇的坟墓，也承载着她与皇帝数十载的婚姻。

    在人的搀扶，陆妍重新坐在镜前，铜镜中是极尽苍白的面孔。保太后贺氏的垂青，新平王的垂青，被抬王府的那个清晨，易储之变的那个夜晚。还有他，他带着他的王妃离开安的那一晚，对她投来嫌恶的目光。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如同刀锋一般，将镜中人的面容割裂，一片又一片，她的一生也就在这样或那样的定义中，此人或彼人的利用中切割的支离破碎。破镜不能重圆，如今镜尚还完好，那么人呢？陆妍冷冷笑着，她已无法回想自己来到魏国的时候，是怎样的绮年玉貌，白齿青眉。

    她的容华，人人都曾看到，容华背后空的躯壳，人人都不曾垂望。时间与空间把一切拖得太过遥远，她也记不起那年雨打落荼蘼，沾她发鬓的时候；龙脑香徘徊在她后的时候，先帝杜皇后的前，谁在为她执伞，谁又在庇护她的同时又将她拽另一个渊地狱。

    “皇后。”人已经为她穿好了华服，理好了鬓发，“该去前殿了。”

    “自大典那日，皇后就一直病着，太医说是着了风寒。”侍小心翼翼引着魏帝，“可是吃了药，却怎么也不见好。”

    “心病难医。”魏帝依旧面无表，但是搀扶他的李福却到了皇帝的手掌有些沉重地向坠了一分。

    “陛来陪皇后，皇后的病一定好得更快些。”侍侍奉陆妍多年，皇后从不因帝王而劳烦他们什么，这一日侍也第一次开，替皇后求了一句。

    魏帝忽然停了脚步，静静望着侍，而后方才抬步走殿中；“但愿吧。”

    正当侍松了一气之际，皇帝忽然发令：“外面的是什么，白得让人晦气，都给朕铲走。”

    魏帝最终没有在正殿面见陆妍，而是转到后殿去看望，他的皇后刚从镜前起。陆妍刚要行礼，此时廊煮药的气味不知从哪里飘了来，果然，皇帝皱了皱眉。陆妍忙：“规月，谁允许你们在廊煎药了，快撤了去。”

    “罢了。”魏帝走过来，兀自拉着陆妍沿榻边坐，“你何必恼她们。煎药离火，药都散了，就让她们在廊煎吧。”

    “是。”陆妍恹恹地答着。

    魏帝静静握着陆妍的手，看着她的面，不知是上妆的缘故，只笑着：“朕让褚胤给你换了个方，你气看着好了些，他倒是有些办法。”

    陆妍也少不得陪笑：“褚太医妙手回，妾这几日也觉得好多了。陛政务繁忙，其实也不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