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晟摆了摆手：“这你不用担心，尚书令已经令给新平官埭拨钱，全力支持课税输送。司州的土断被陆家那个小貉搅得有，不过问题也不大。翟那里，司隶校尉会帮着照应，但是安这边，能否把陆家彻底绊住，还要靠明府自己。”

    褚潭听到王济的安排与自己所设想的不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汉中王氏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此时他能够隐隐察觉到潜伏在面的脉络，那是汉中王氏最本的意图。目前他确实不能奢求治新平，但汉中王氏想来也不希望事成之后，新平真的成为一个独立的军镇。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再多的筹码。

    褚潭默默叹了一气，：“在谨记。”

    次日，褚潭便面见新平各家，同时吩咐褚嗣去陇山附近将蒋云接过来，不可声，只说有军务商谈。官府与世家合作，许多事务都要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各家曲编制成军，这些人新平也会一分钱粮供养。有了正式的军队编制，原本违禁的甲和兵也就不再是问题。

    然而午儿便带回来了消息，蒋云已经不见了。

    褚潭僵立在原地，面煞白，追问：“是逃还是暂时转移到了别？”

    褚嗣见父亲神态也知大事不妙，当即跪了来，：“儿办事不利，前往蒋云营盘后，清查其众。众并未有逃迹象，也并不知朝廷要拘捕蒋云的消息，单单蒋云一人不在此。儿已派人遍寻陇山周遭，现在先行归来，想请问父亲是否要达本郡禁令，发书诏捕。”

    褚潭听到儿的回答，也知是有人故意单单透给蒋云消息，促使蒋云逃。

    “必然是陆家派的人。”褚潭一掌击在案上，连同茶盏都震颤作响，“蒋云蠢，若是自缚郡府，他尚有一线生机，如今逃，那我是不愿杀也要杀他啊。”

    他才与新平各家商谈好，如今蒋云作为最重要的涉筹码却不见了，他要如何通过朝廷兑现给新平各家的诺言？看来无论是中枢还是陆家，一定已经盯上他了。他倒不害怕蒋云往安跑，就怕他往秦州刺史府逃。一旦陆归掌握了蒋云，蒋云回过指认自己，那么为秦州刺史的陆归也就可以毫不犹豫，挥兵攻新平。至此秦州全境，再无可以威胁陆家的力量。

    “既如此便令守住本郡要，一旦发现蒋云，不必多问，直接斩杀！”

    褚嗣领命。

    褚潭又：“那最后几船资货，你派人送一分，给蒋云招募的那群寇，随后派兵剿杀，罪名便以劫掠来定吧。再去通知各家，这几日要慎守西北各个关隘，防止陆归发兵。一旦有此动向，便与我联合上书朝廷，弹劾陆归私害地方臣僚。如果有不愿意兵的，不要犹豫，当即清杀即可。”

    阿洪原是周鸣锋之周洪源，父亲兵变事败，便让柏叔护送他装作平民逃朱雀桁。随后他颠沛离，最终投怀宁县主陆柔门了一名夫。他也曾想过就在怀宁县主门安度一生，但当得知昔年好友将要命丧他人之手，他也实在不能安然之。因此，他自得了蒋云将要被杀的消息，只留书信一封托人转陆柔，骑只赶赴新平，抢先在廷尉使者到达之前见到了蒋云。

    昔年世族的贵公，如今各自卑微求活，二人相见不免慨一番。周洪源将褚潭要杀人灭的事告诉了蒋云，两人便不再多留，乔装一番后，趁着夜陇，终于离开了新平郡。赶了一日一夜的路，两人也都疲力竭，遂找到一家小客栈住了来。然而次日一早，郡府的捕杀令已经贴到了这家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