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遵命。”薛乘和薛益向父亲行了军礼后退，然而在转过后，两人神古怪地对视了一。

    月，杨真宝推着一个木架双车缓缓而行，车上装有一只大木桶。偶尔，木桶里会探一个小小的脑袋，问，这是在哪。然后杨真宝会把那个小小的脑袋安静地回去。

    他被赶到了膳房，同时，他在膳房的仓库里找到了那只酒鉴，公主竟躺在里面睡着了。外面有喊杀声，有攻城械的嘈杂声，生存对于两个小孩来说，已是极大的问题。

    杨真宝知，他们不能在这里呆着，战火纷飞之时，最先被抢劫的永远是粮仓。于是，他挑拣了一些容易保存的，并把公主和这些一起放在大桶，准备逃乐。

    杨宁被杀后，乐的卫变得松散了起来。杨真宝很快穿过了御，但在得知所有大门皆被封锁以后，决定通过廊桥，将公主送至未央。然而廊桥附近，司徒府和薛琬军的战斗仍在持续着。

    杨真宝生于世，本经历的兵就有不少。如何在战中穿梭，躲避那些飞过来的矢和刀刃，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反应。刀剑相抵，局面陷混战，以小民的份本看不到任何所谓壮观的战争景象。目之所见，大多是鲜血迸溅、断臂贯，神智服膺于本能，而人湮没于杀戮。雄壮的号角与激昂的嘶吼固然存在，但更多的是在冷漠地挥动刀刃。那样呆滞的目光，一成不变的动作，仿佛他们并不是在行厮杀，而是在收割着麦田里的麦苗、劈砍着一件件木柴——那是再寻常不过的劳作。

    “是司徒府的义军吗？”杨真宝一边推着车，一边向对面喊着。年轻的他早已有了十二分的世故，可怜地躲避着嗜血而敌意的目光，同时机地寻找任何可能投靠的对象。

    “到桥这边来！”终于有人给了他回应。

    他飞快地推动着木架车，穿过的廊桥。云在消散，旷然寰宇初现天光，车和木轴发快的吱呀吱呀声，离拱越近，那片日光就越来越亮。然而车却忽然被卡了一，杨真宝弯，木然地拾起一只珠绣履——那是薛芷的鞋。

    莹白的珠泛着淡淡的光泽，绚烂的织绣托在掌中，好似要舞一支胡旋。

    他有些惊惶的望向四周，廊桥上是刀与剑的拼杀，而他心里已经有了小小的预兆，他不敢去看廊桥。

    他将鞋收怀中，继续推车前行。云仍在消散，但世界却在已变得灰暗，车仍发吱呀的声音，但那不过是木机械的碰撞声。

    两人最终被带到了东阙，待吴淼亲自确认份后再放行。低垂的剑柄和甲衣在他们的前走来走去，杨真宝坐在墙角，嫣婉却对这里的一切都有兴趣。

    “太妃。”嫣婉突然喊了一声。

    先前的衣服脏了，陆昭在宣室殿寻了一件红旧衣穿在上，从嫣婉面前走过，停了片刻，然而并未多言，便匆匆离开了。

    片刻后，吴淼来到东阙。嫣婉已躺在杨真宝怀里安睡，一张脸贴在杨真宝的上，挤成一团，四肢七扭八歪地搭着。十几岁的孩能提供多大的怀抱？但在这个战火纷飞充满杀戮和绝望的夜里，却已然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