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襄一肚话，却也不敢对王佑说。王佑能力摆在那里，又非自己的儿，他也不愿节外生枝。想到方才自己太过严厉，王襄觉得不大妥当，因此缓和了神：“我这把年纪，能从刺史之位上荣退，已是别无所求。除了一生功业，不过是为晚辈私计。扬州的确艰苦了些，你若不愿意去，就还留在豫州吧。”

    王佑听王襄一番自陈，也是心中惭愧，：“伯父，刚刚是晚辈的不是。晚辈去扬州，去就是了。”

    王襄了，：“那你回自己的船上收拾收拾，要带什么东西提前吩咐面的人，他们夜里替你跑一趟，也省的你明日折腾。”

    王佑应是，又向王襄拜了一回。

    王佑走后，一名老仆来伺候，准备服侍王襄睡。

    “郎主，这琴要不要收回匣里？”

    王襄躺在榻上，只觉得分外疲累，半梦半醒得喃语着：“亲友相赠，暂留在外面吧。”

    接手洛后，行台事务很快步了正轨，陆昭亲自安排行台事务和行政架构。

    与数年前她经历的单府行政不同，在洛复杂的刺史、行台、皇后司女官的三府系中，权力度分散，往往没有清晰的法律界限。有些事需要跨府办，有些事哪个府办都可以，一旦理不好，就会产生矛盾。府与府之间也会存在推诿扯的问题，一府反对，政事即败。这行政架构又无以往的先例和程，就难免层事务推给上层，导致权力自然而然向上集中。

    而制度设计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减少上级的非必要决策，提整决策效率。因此第一日，陆昭就在责任分割上划清了明确的界限。

    首先，州府仍担当着主要地方行政职责。如果事务仅涉及郡县之，则州府可以独立决策，如果涉及跨郡、跨州甚至跨国事务，就要和行台有关门的尚书共同决策。郡县同样拥有次一级的独立决策权。

    此外，各县还会派一名女官，施行监察记录，监察也仅局限于县。这些人虽然不直接参与县一级的决策，但会对当地民和县府施政况作记录总结，提自己的看法，且这些记录会直接呈于皇后的桌案上。各县女官值，两月一换，考绩则由这些记录总结来定。

    陆昭让这些女官到县一级，监察地方的同时，也是让这些女孩们了解国家运作最基础的单元，日后理政务看问题便不会于表面。若未能临于基层之，又何以立于朝堂之上。此事无论男女，无论士庶，都是绕不过去的。

    其次也是加自己这个皇后与地方权力的羁縻。女在权力制度尚于弱势，争取女群的力量，释放女群的力量，本就是在舆上，对皇后执政的度刻画和加。借着行台的合法的外壳，去填充女执政合法的，让社会去适应。

    最后，则是制定一统一的自行台至州府、郡府等所有文件和会议制度。

    一条行台的政令，从州府至郡府、再至县，层层传递，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力。由上至的传达，自而上的汇报，平级之间的沟通，类类，便是文山会海。记录文字的竹简与纸帛，同样也是权力的载之一。一清晰明确的文书和会议制度，是权力效运作不可或缺的分。

    公文被细划为十五，严格执行的诏、令，灵活理的告、谏，另有文函、纲要，每急程度和机密程度作以严格区分规定。设计跨府、职权的事务，未协商一致共同签名，不得向行文，以减少难以落实的空文书。

    待一系列举措终于布置好后，行台与各郡也获得了近一个月的平稳。此时，陆昭也拿到了第一手财税数据。有了这些数据，她才可以明明白白地和地方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