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选择自己付成本最小的理方式，如此便产生行使权力的灰地带。

    从政治稳定的角度来看，底层官员的不稳，往往是促成底层不满转向和国家对抗的关键因素，是极不可取的政治选项。

    从国家权力来看，县府的正式权力譬如收税、断狱，早已移至世族豪的手中，而任命等正式权力又开始以非正规的方式运用。权力的运作现这样的偏差，已经预示着总国家权力的衰变，公权早已非公，权威也将沦丧。

    “底层官员难，朝廷是必须要给县拨款。”陆昭喃喃。

    “可朝廷还有多少钱呢？”刘光晋的问话和陆昭所想一同浮了来。

    没有足够的钱就只能用权力移暂时填补缺，这意味着对世家的再一次让利。陆昭手里不知不觉地也拿起了一草梗，搅着碗中的。大块的碱被搅碎了，可是更混的杂质迅速从碗底涌动上来。

    陆昭抬起，颇为玩味地看着刘光晋：“我真是第一次见识你这县令。说你对百姓好吧，偏偏百姓在你的中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不，在县里也看世家脸行事，但今日却偏偏要为他们谋利。你对皇后制定的新法的理解，似乎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啊。”

    刘光晋低一笑：“人都有弱，弱势的人也有势的一面。百姓纳赋税，本就是与朝廷逐利博弈。农夫丢失镰刀的时候，韭菜也会和杂草一起疯。现在的百姓还吃不饱穿不，这个时候政治实际就只是世家门阀们的游戏而已。”

    “我是一个县令，目的也很简单。让百姓过上安稳日，日后不必再受世家盘剥。至于谁在上面当政，世家还是寒门，只要不损害百姓的利益，对我来说都一样，至少不是我这一代能够心的事。”

    “就算往远了说，百姓吃饱穿，就会有余力，对参与政治有诉求，这些都是到渠成的事，何必急于一时？我想，皇后制定此法的时候，也是希望初步掌握人和土地账目，而不是和世家彻底翻脸的吧？这么一想，是不是我这个县令，对皇后制定的新法理解的最好呢？其实我也好奇，皇后世家，为何也会推此法呢。”

    新法施行的是减少社会的耗，抚平不安的绪，而非对现存秩序颠覆甚至恶化。上位者如果只瞩目于后者，无疑是政治上的幼稚与低能。不安与耗需要用时间去消化抚平，更需要国家层面的转移与支付。此事，陆昭知。因此她望着刘光晋，笑了。

    郡府左右两排都站满了人，一片介帻官簪。虽然等了许久，但这些人的脸上本不敢有一不耐烦的神。河东郡太守苗淼在听到文吏的简单汇报后，连忙拉着僚属来到别室。

    “刘光晋怎么来了？”苗淼满大汗，赶对僚属，“快！快去一趟薛家！”

    第375章 公平

    薛珪刚刚解决完宗族事务， 便在老仆的搀扶回到家中。那些与杨氏、赵氏走得太过亲近的族人，或被踢宗族，或受到直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