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微微红着脸，呼渐重，果然开始发烧了。崇苏抚摸他发的额，低注视他的脸，手背轻轻蹭过脸颊。

    “萧雪。”

    崇苏叫了声萧雪，萧雪却没有反应，他不安地抓着被，细密的汗打了后颈，发尾沾粘在耳后，似乎是被梦魇住了。从淋过雨后他就不舒服，脸一直白着，方才是一直勉打起神与崇苏说话。睡之后，他就像只病怏怏的小狗，一动不动了。

    “萧雪。”崇苏又叫了声萧雪，指腹轻他的眉心。他的声音很低。

    “回应我。”

    微光自眉间亮起，沉睡的萧雪终于呼一气，迷糊“嗯”了一声。

    湍急动的声音在萧雪耳边响起。他蓦然睁开。

    他的面前是一片的河。河对岸是暗绿的山，他坐在一片碎石的河滩上。

    举目四望，空无一人。

    九

    萧雪从河滩上站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这里是哪里？他转过，看见后是一片村庄的矮平房。村里一个人也没有，平房像用暗黄的颜料涂抹上去的，遥远又模糊。

    萧雪莫名有些害怕。他左右看了看，试着唤了声：“崇苏？”

    “我在。”

    萧雪吓得大叫一声后退，差被石绊倒。突然现在他后的崇苏伸手拉住他，让他站稳。

    “你从哪冒来的！”萧雪心脏病都要被吓来。

    崇苏依旧穿着他的校服，面淡淡的：“你梦见我了。”

    萧雪心想这个梦境也太真实了，无人的村庄，石河滩，静谧淌的河，简直瘆人。还好梦到了崇苏，让他的恐惧顿时减轻大半。

    萧雪蹲来，手小心碰了碰河面，从他的指尖分而过，冰冷的的。他茫然不已，抬看向天空，却惊讶地发现天不是天，而是一片淌的、淡青的大纹。

    “这个梦太诡异了。”萧雪很怂地靠近崇苏，“怎么去啊？我听说在梦里使劲闭睛的话，就可以行让自己醒过来。”

    他的手被一个温而燥的手握住。萧雪一愣，崇苏垂眸看着他，手心与他的贴着，传来温的。

    崇苏平静：“我在这里，你怕什么。”

    最后一不安在崇苏的话语里烟消云散。萧雪笑起来，与他牵着手：“说得也是，我们靠谱的小苏弟弟。”

    崇苏不置可否，牵着他转离开河滩。萧雪刚迈一步，周遭的场景就随着他的脚步同时发生了变化。山与河倒退，村庄的房屋与树木如活一般朝他移动而来，萧雪意识要避开，崇苏却扣他的手：“别怕。”

    两人走土路，随着他们的步伐前，村庄如幻影般后退着，时而有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魂灵般随着房屋的变化飘过。萧雪看到这些“人”有的在谈，有的牵着孩走过街，有老有少，仔细一看，就像是过往发生过的画面成为一段滞留的影像，在他的梦里回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