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听到谢时颐这么问，想也不想就了，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盖着被这么别人本看不到，便清了清嗓，说：“衣柜里你自己拿吧。”她心里还慌着，说话险些结。

    她认命地叹了一气，索坐起来玩起了游戏，虽然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但她始终心不在焉的，不时切换到桌面瞥一时间，丝毫不在意输赢，看到了九，她估摸着这些时间足够谢时颐洗完澡再离开了，便关游戏起床。

    万幸谢时颐没继续问什么，她竖起耳朵，先听到了些窸窣的声响，应该是谢时颐随手披了件外，随后是衣柜门被拉开的声音，谢时颐挑起了衣服，衣料和衣架碰撞的声音混到了一起，过了一会儿，衣柜门就被拉了回去，想来是谢时颐选好了衣服，接来她没立刻离开，而是开始捡昨晚丢在地上的衣服，她来回走了好几趟，拖鞋踩在地板上，敲略显沉闷的响声，最后，房门被打开，掀起一阵微风，又轻轻合上，屋里顿时安静来。

    她鼻梁上架着一副镜，上是从程攸宁衣柜里挑来的白衬衫和仔，整行轻便简单，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咖啡应是刚煮的，还冒着气，平板边上是一个空盘，里面有些面包屑和壳，应是刚吃完的早餐。

    那次也算是差错，最后她在谢时颐的床上醒过来，推开房门，对方也是如这般，一边喝咖啡，一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偏偏谢时颐的举动与当初几乎一模一样，连神都毫无差别，仿佛她才是举止反常那个一般，她想起那双好似载满了柔意的黑眸，心中不禁涌现几分无力，其中掺杂了一的疼，让她愈发清醒，原本还残留了一尾的困意则彻底远去了。

    这些天她没有门的打算，穿着上也很随意，拿了睡衣就了卧室，结果一开门就愣住了。

    没化妆，穿着简单的衫和仔，着镜，发没怎么打理，披在背后，发尾稍有些，在那之前，她见过的谢时颐总是一副致端庄、一丝不苟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位学率随意的一面。

    多年前，她曾一度很习惯这觉，要是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谢时颐搂着，她只会蹭蹭对方的手，或者调整一姿势换个更舒服的躺法，然后继续睡，要是谢时颐逗她说话，她便闭着瞎应和，哪怕被牵着鼻胡说一气也不记，一次照旧任人宰割，要等彻底清醒过来才会故作生气追着谢时颐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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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攸宁全程都闭着，等到四再也没有什么声响，她才从被里抬起，确定谢时颐真的去了，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这些年她各场合，多是穿正装或者礼服，为了合白靖泽的年纪，妆容也总是往老持沉稳上靠，总会让人忘记她其实还不到三十岁，而这会儿她没化妆，只打了个底，再加上镜，白白净净一张脸上竟显了几分学生气。

    注意到她，谢时颐抬起，推了推镜，朝她笑起来：“醒了？不多睡会儿吗？”

    听到开门声，谢时颐便转过，看起来也有些意外：“不睡了？”

    谢时颐竟然还没走，正坐在餐桌边，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在平板上来去，神专注，似乎正在工作。

    当年的她一定想不到，几年后相似的场景重现，她受到的竟是惊吓。

    她抓起手机看了时间，发现还不到八，疲乏的觉顿时涌了上来。

    在没有工作的早上，她通常会睡到十以后，像昨晚那般被折腾了一宿的，直接睡到午后也不是没可能，可虽累，脑里却没有半困意，她翻了个，闭上试图抓回些睡意，可一闭，心里就莫名浮现不久前被温包覆的觉。

    若非屋里的摆设与回忆里的大相径，程攸宁几乎要以为自己梦回到几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