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裴逸一直没有回应，那个小小的声音更急了：

    “你让我看这些什么。”

    而裴逸，在上面回复：【他不会知的。】

    如此多的画面闪过，如此惊人的信息量涌，现实中的时间却只过去了一秒钟而已。

    裴逸的神里闪过一丝慌。

    【要不他一定会好担心。】

    冉溪还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这样的画面，便又听见了裴逸的声音：

    冉溪又看见，从剧痛中稍稍醒过神来的小人鱼，在一块平板上留了对裴逸的话语：【还好冉溪不知。永远不要让他知。】

    冉溪盯着裴逸煞白的面庞，脑里竟突然冒来个念。

    原来，小人鱼的离开，不是简单的“不适”，而是他的神力已经到了危险边缘。

    “哼，我现在就放给你看——”

    那究竟是怎样的痛苦？

    他话未说完，却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急切地响了起来：“啊啊啊大笨鱼，冉溪真的生气了！你快告诉他，快告诉他实话啊！”

    可是……不可能吧？

    冉溪看见，小人鱼痛得在地板上，在池里来回翻，发不声音的咙一次次无声的哀鸣；

    自己怎么可能听见裴逸的两个意识在对话？

    “还有，你跟他说你偷偷学了多久的饭啊！你是怎么一把玩熊来，把玫瑰上去的啊！”

    “你倒是张嘴说啊！”

    【他不会知你是我神力受损后的产，不会知我们经历的痛苦。】

    “啊气死我了！你是什么海底第一号大笨鱼！”

    终于，这一声不吭的成年人鱼，两迷离，像是要过去。

    他嘴再次微微启开，艰涩地说：“冉……”

    “你需要我提醒你当时的景吗！”

    原来，当小人鱼坐在黄潜艇里时，他已然痛得意识模糊。

    【他只会知，你一切都好，顺利大成人，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但是，不应该啊？

    霎时间，冉溪前现了一幅一幅的画面。

本没有信任过我。

    原来，裴逸轻描淡写的“恢复”，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在这时，他明明看见裴逸嘴一动未动，却清晰无比地听见了裴逸的声音：“……我会再慢慢对他解释。”

    “既然这是你的安排……”

    而变为另一个形态之后，那只银发紫眸的成年人鱼表面上一声不吭，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上的每一寸骨都像是在被重新组装、每一块肌都像是在被重新合——

    “你快说，你快说啊！”

    冉溪表一滞，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这个声音，和当时提醒自己海苹果被偷袭的声音，和在菜地里听到的叹气声，极其相似，都是脆生生的小孩音调。

    一幅幅他从未想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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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鱼急得都快要哭了：“没让你全说，你省略一嘛，就说怕他担心，就说当时离开是不想让他看到不好的场景，他一定能理解的——”

    就在他意识不清时，他的嘴嗫嚅着，吐几个字：想回去……想见他……

    这小家伙，已经痛得神涣散了，还不忘用自己小小手指写：【还有！神力受损这么糟糕的事，才不要告诉他！不许你告诉他！】

    那个小小的声音急得不行了：“还慢慢什么呀！我打赌，一秒冉溪就要把我们扔去啦！”

    “这些事我不会告诉他的。”

    冉溪瞪大了睛，心里已经差不多肯定了这是谁在和裴逸对话了。

    那此时此刻，在说话的，究竟是谁？

    但细细回想，又有少许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