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钧行不是全职教练，只会每隔一段时间现在训练场上一次，一次纠正大家在过去一周当中积累起来的动作错误。除了临时指教以外，他似乎还有很多兼职，比如度山降妖，又比如哪里的大阵了问题需要维护……总之时时刻刻有可能会被别人叫走，比起玉衡境的修士，更像是个到抢险的救火队员。

    “你很缺钱吗？”

    她听见窦句章在旁边问，他在不拿剑的时候像是个思维脱的初中生：“片叶就能让敌人跟着你的节奏一起被迫舞。”

    说完，他还一脸期待：“你剑法那么烂，可见肯定不是剑修！那你会什么乐？等会儿也和他们来一曲——哎呦！”

    音修人数也不多，学门乐不算难，可想要以音就成了少见选择，毕竟妖兽并不会站在原地不动等你完一整首曲来。看着那群外门艺术家树弹琴树上笛隔三差五换地方搞文艺汇演巡回演，实际上真遇到危险的时候随手就能从琴里剑来——玩音乐就像是学有余力的第二外语。

    小学音乐课的时候大家一起学过琴，勉能《乐颂》来，也算是一。

    总不能众目睽睽之追打小朋友，尹新舟一气，顺着他的话也跟着思考起来。

    “不缺。”

    尹新舟站在人群里旁听，只见笛的人率先换了个曲调，随后剩的人乐停顿一秒，全都能跟得上他另起的调，显然是已经磨合许久，经验老练。

    尹新舟合理怀疑，这是为了门在外的所有霞山派弟都能辨认得来本门的基础功法——不然遇到外门弟得多尴尬。

    没待半天，蒋钧行又被叫走，大家对这场面已经很习惯，不用吩咐就很老实地继续练习。两人站在不远的树荫低声谈，来叫他的那位同门先开，简单描述了一这次委托的况：“这次要的时间可能会有久，是阵法的事，宗门决定在几个村镇之间翻新法阵的灵石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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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新舟狠狠甩了个剑，将训练用木剑重新收剑鞘。

    尹新舟用剑鞘对准他的脑门猛拍，被对方灵活躲过，还了个鬼脸。

    “反正也没有其它要的事。”

    练剑是不可能练剑的，这辈都不可能练剑的，累到极致的时候她总是这么想。

    我要是掌门肯定最喜这很能卷的弟，她想。

    “谁教不是教？多

    “那为什么……”

    尹新舟面无表，照着对方的后脑勺拍了一掌。

一起切磋一。”

    然而同样的剑法，在有些人手里像是太极剑夕红表演团，在另一些人手里则能够分山破云，实在是件很玄妙的事。剑路和修相辅相成，每前一步都会发生质的改变，直到太极剑表演变得锋锐难当，像山间变幻莫测的雾霭烟霞。

    太卷了，真是太卷了。

    ……但课还是要上。

    符修，丹修，炼，以上三都是相对小众的选择——主要原因是想要支持一个修士在这些领域有所寸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材，而对于修仙这崎岖前路而言，无论多少家财都算中羞涩。

    “我还得在这边教剑。”

    修士用剑是常态，霞山九式属于基本功，每个人门以后都会像模像样地学一段时间，再开始挖掘自己的第二特。

    尹新舟忍不住吐槽：“我会的乐这里找不到，而且准也不足拿来。”

    “你会什么？”

    “你不打算往音修方向发展吗？”

    尹新舟忍不住问。

    白天有文化课育课，傍晚能听到质量音乐表演，和大多数向往仙门的人相比，这样的生活已经相当不错。然而过惯了手机wifi空调外卖的日，这日就无异于一望不到尽的行为艺术。

    他很怀疑。

    “大概这么的金属乐，能，我小时候学过一。”

    “……这听起来像是在街边葫芦丝，边还摆了条蛇。”

    蒋教转飘然而去，留一个莫测的背影，十分符合玉衡境距离仙人一步之遥的形象，而尹新舟则大为震撼，为什么会有人闲着没事就要去加班。

    那确实是个大工程，蒋钧行看了一还在练剑的一众外门弟。

    一段时间的训练来，大家都对彼此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用窦句章的说法就是，“趁早想想以后该用什么方法，你练剑没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