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他们就知幻境是怎么个幻境了。

    只见羽飘过的地方，众人前一片恍惚，大幅大幅的画面在面前投放来，大家的记忆像是被截取了似的，凭空映照在这密闭的空间中。

    楚明姣看到了楚南浔，那影像太过真，真到你明知这是个假的，也没法将手中的灵刃刺向他的心脏。

    “明姣。”楚家人都得仪表风，在容貌上从未落过乘，楚南浔微微弯，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嘴角着笑，一举一动，都能和从前那个人的影对应起来——不，他本就是那个人，“过来，哥哥很久没好好看你了。”

    短短两句话。

    楚明姣脑海里却陡然炸许多画面。

    “——哥哥才从南边回来，那里的事有些棘手，耽误了些时间。”少年模样的楚南浔蹲，朝树边还生着气，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招手：“怎么才三个月不见，我们楚二姑娘好似又了些。”

    视线一转，又是多年前夏季，神主殿与楚家张灯结彩，日日迎来送往地筹备大婚事宜。楚南浔找了个机会，拉她去，在她掌心中放了枚灵戒：“全家当都在这，我上是一颗灵石都摸不来了，全给你当嫁妆带走，再别嚷嚷我不疼你了。”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叮嘱：“与人结契后，当安分些，稍微收一收，别总折腾得叫人担心。你那日非要与余少秋比试，为了赢龙，浑骨断了多少，不会就忘记了吧？”

    “江承函那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真正动怒的神。”

    说着开始叹息，伸手了她的额心：“我说，害人就该留在家里，免得去磋磨其他人。”

    “……”

    以及得知自己被选中填潭后，他盯着她哭了妆的脸，制止她门去闹，一字一句：“明姣，哥哥走后，不许来，不许与江承函吵闹，不许伤害自己。”

    楚明姣从回忆中艰难，站在原地，呼里都带上涩然的味，半晌，她走上前，鸟归巢似的投他的怀抱，边带着久违的依赖的笑。

    一刻，灵刃刺楚南浔的躯。

    温的血沾了她满手，侧首一看，“楚南浔”微微蹙眉，盯着她似是不可置信。

    “哥哥。”她踮起脚，认认真真与他对视，个甜的笑容：“我要把你救回来。我得先去。”

    画面破碎后，楚明姣前恢复正常，环视四周，发现其余几个都呆呆站在原地，除了白凛。他挥剑面无表将前的碎片刺了个对穿，再揪着呓语着喊“父亲”，声线哽咽的姜似提到自己边，单手拎着他往前走了几步。

    很快，孟宇与周沅一前一后回神，这两一脸的心虚与愧疚，双手合十在原地拜了拜：“老，对不住对不住，不孝弟回去再认罪。”

    “第二关，就，就这样？”周沅不可置信，压低了声音问：“怎么还不如第一关惊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