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东西呈上去， 低声试探：“殿，神令使都在殿外求见，另外， 可要宣五世家家主？”

    良久，没有动静。

    汀墨不由抬细看， 江承函从案桌前起，他眉目沉静，看不什么震怒的神，像是坦然接受尘世间一切变幻和覆灭，即便这场滔天祸事，是落在他自己的上。

    “不必了。”江承函指腹在桌沿边不轻不重挲一，顷刻间了决定：“让他们回去。”

    神主的命令不容置喙，这若是从前， 汀墨必然二话不说地执行去，可今时不同往日， 外面这是真要闹翻天了，他于是垂着，大着胆说了一句：“殿，这次言来势汹汹，绝不可能是凭空而起……”

    他的话音逐渐小去。

    这些他都能看明白的事，神主怎可能想不到。

    江承函抬眺望远方，问：“神令使都怎么说？”

    “三位神官回来，说查明况了，此事是五世家联合令为之，他们三四天前就已经在为今日之事造势了。”

    “楚家也参与了？”

    一听到这个“楚”字，汀墨哑然无声了，作为常年跟在神主边事的人，他如何不懂江承函话里的那意思，如今，也只有这个字，能勾动起他的绪了。

    可这个时候，传来的又怎么会是好消息。

    “是。”汀墨微妙地停了停，又接着：“五世家制造了许多起与神主殿的争执纠纷，都是在人多的场合，且事后风声散播极快，现在，山海界的神祠，尽数被砸毁。”

    江承函素日穿得清肃，不是银就是青，今日一雪，袖袍在半空中无风而动时，上面的祥云像是山间雾岚，活着动起来了。

    古朴神秘的画面随着他的动作显现来。

    虚空中现了两鼎大的香炉，香炉通鎏金灿灿，纹理刻象盘踞而上，呈龙凤之势。

    与寻常香炉不同的是，香气并不是从香炉里往外泻，而是有紫气从四面八方而来，最后凝成一，纵跃香炉里。紫气涌的那一刻，香炉上龙凤游动，麒麟与诸多洪荒兽猛地睁开了睛。

    汀墨一就发现了不对。

    两尊香炉，只有左边那尊还在远远不断地聚起紫气，另一边形容惨淡，毫无响动，各异象都归于沉寂，龙凤麒麟等兽黯淡无光，比较，两边状天差地别。

    见到这一幕，汀墨瞳忍不住收缩了。

    别人不知这代表着什么，可见过数次的他知。

    这些紫气是信仰之力，往日两边几乎都是一样的，而现在，代表山海界信仰之力的香炉从源断灭了。

    神主殿成为了山海界臣民中不靠谱的，再也不可以托付半信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