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维塔斯这个人不满，还是对他的行事方式不满？”顾淮反问，郑语很少会这样隐晦地一再表达对某个人的负面看法，只不过他不太确定，这两人是因为政见及行事方式不同所以合不来，还是因为维塔斯之前涉及苏钰的言论让郑语难以释怀。

    “据我所知，维塔斯是芬里尔带来的，提尔的这个哥哥曾经过什么，不需要我提醒你，我只是有些怀疑，被这样一个满屠戮血债的杀人兵带来的首领，心思真的能正吗？”郑语质疑，芬里尔在末世来临前就是国际一级通缉犯，是国失控的人形兵，过往的所作所为包括逃离国时仅凭自己一人就灭了海陆两军的英特兵队，嗜血疯狂程度是一个在特兵界还有他们这些政治家族中都十分忌惮的存在。

    “我跟提尔杀的人也不少，也未必就值得你信任。”顾淮并不想对已逝者过多的评价，他也并未看郑语，而是目视前方语气淡漠地说：“郑语，你的和现在的位置需要你去质疑大多数的人，只不过为苏钰的哥哥，我代他提醒你一句，这世上有极恶之人也有纯善之人，而大多数人是于善恶的混沌之间，如果之后你真的想一个好的上位者，而不是成为像习维那样的人，除了看到人中的恶你更应该去捍卫人善的那一面。”

    他们这些人，都是带着一罪孽从无数杀戮中踏着尸残骸一刻也不停歇地奋战，他也曾经怀疑过人，但无论是提尔还是苏钰，甚至是芬里尔，都让他相信这世上大多数的人心里都有着一片能容的净土。

    一路厮杀前行，为的不仅仅是活着，更是为了捍卫能让与光明永不灭亡的希望。

    “我不会成为习维那样的人，哪怕是为了苏钰，我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郑语明白顾淮的意思，他也知顾淮其实未必就认可他在一些事上的法，更不需要他的保证，此刻他的话说来，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记住你刚刚这句话，否则我不排除将来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敌对面把枪指向你。”顾淮说，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大义，并且定决心贯彻到底，也正因为他曾经杀过很多人，所以他更清楚生命的重量，他绝不会在自己活着并且还能战斗的时候，坐看第二个习维现。

    “至于维塔斯，郑语，如果我们这些人里有谁能跟你同受，那个人不会是我或是提尔。而提尔相信维塔斯，就跟我相信你不会因为苏钰的死而把仇恨投到我跟提尔上是一样的。”

    顾淮刚刚便已然转过了面向着基地那条的走廊，而郑语却仍面向着开阔的停机坪，他们中所看到的，也许从来都不是一样的风景也不是同一条路，也正因，即便他们看的是同一个人，中所看到的的也是那个人上不一样的东西。

    “如果你想变得大获得更多权力是因为你不想再失去，那么我希望你也能清楚知，在失去苏钰后，你想要保护的到底是谁，又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在苏钰死后，他并没有机会跟郑语谈，并且他本也不是会去安别人的格，因此这些话一直到今天他才对郑语说来。

    不需要说得太多，很多事，到为止足矣。

    至于他说的话，郑语最终能不能听去又能不能想明白，则都不在他控制范围之。

    随行的早就识趣地都站得远远的确保自己不会听到他们的谈，郑语面无表地抬遥看昏暗不见半光的天边，直到顾淮的脚步声从后彻底消失再听不见也没有开多说半个字。

    顾淮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而他，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