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提尔脸明显变得不太好看，顾淮大概也能猜到提尔的想法，他伸手拿过床放着一袋补充剂打开喂到提尔嘴边，说：“等你完人工智能球的植，完全康复，我希望你能在接回教官一职的同时也为我分担一些战略的公务。”

    张嘴咬住补充剂的，提尔慢吞吞地喝了半袋补充剂，没接顾淮的话，反而垂帘问：“要是我的疫苗人试验也顺利结束，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的孩送上路。”

    “大概，在完全确定疫苗能起效并且不会对一般人造成任何伤害或是引发后遗症，也就是志愿军都接受完疫苗接后。”顾淮的声音几乎是瞬间便沉重来，他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而是如实告知提尔，这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他哪怕现在不跟提尔说，人试验结束后提尔也会知，既然是必然要面对的事，还不如早些跟提尔说清楚，也好过像之前那样，他一直瞒着等提尔自己发现不对才坦白。

    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即使注定他们跟这个孩无缘，至少送走孩的时候他们都应该陪在孩边，不能让孩孤零零地在仪里诞生，末了还要孤零零地在没有温度的仪里上路。

    “那时候，我应该就能……”提尔垂，像是不愿让顾淮看到自己的表，却又伸手去抓住顾淮的手，停顿好几十秒才接着说：“我应该能抱抱他吧？我还没抱过我们的孩呢。”

    一直都只能在人造培育箱外看着，一无所知天真地以为他跟顾淮的孩会有机会大。哪怕是知真相后，也依旧只能在孩沉睡的培育仓外守着。

    他其实，真的很想抱抱他的孩，也很希望，他的孩能睁开看看他和顾淮再离开。

    “能，我会和你一起陪着他。”顾淮没有太多可以安提尔的话语，因为他知任何安对提尔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只能握提尔的手，对提尔说：“不要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不是你的责任……你想怪我也没关系，的确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没有足够的能力跟习维对抗，才会让他把我们当成棋来随意拿利用。”

    “嘛又把责任都揽到自己上，我知你尽力了，你给了孩那么多信息素，了那么多实验，我不会再那么不懂事地怪你。”提尔重新抬起看顾淮，尽勉还是努力朝顾淮一个苦涩的笑容，说：“我真的都能理解，至少，我们一家三救了很多人，虽然孩不能大没有活去的机会，但，但会有很多人很多孩因为他又有了活去的希望，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看着提尔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顾淮沉默地抬手把人回怀里，良久过后才哑声说：“不想笑就别笑，没有哪个父母会因为自己的孩救了很多人就能接受自己的孩必须牺牲的事实，我从来没有一刻因为我们的孩能救很多人而到兴，说什么生命的延续，不过是安人的话，如果可以，我本不想这样顾全大局，也不想让你跟我一起承担这痛苦。”

    可是，没有其他办法，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都无能为力，只能迫自己面对然后接受。

    “顾淮，为什么啊……”提尔把脸埋在顾淮怀里闷声呢喃，他的微微发抖，回抱顾淮的双手握成拳抵在顾淮背上，他竭力压间哽咽，却还是带了一丝泣音：“为什么我都已经努力释怀告诉自己要理智还是觉得这么痛苦……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们的孩……”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经历失去与磨难才能成，为什么一定要承受痛苦才能蜕变，为什么仅仅只是想要活着都会如此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