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原是这样，你且先住来。我自会安排去。”

    胡思想也没什么答案，用了些茶心，脆又倒在床上补眠。

    “多谢”。齐世言叫不女儿，薛凌在这个场合也实在难喊爹爹二字，皱着眉退了书房。

    看着两人远去，清霏似有不舍，还的回望了一。薛凌觉得这齐府的人还真是个个都随。齐夫人也就看着厉，实际上跟苏夫人截然相反。这两个小，也就是蛮多些，对她这个外室之女，谁也没有上前为难。

    倒是齐世言，为何迟迟不来找自个儿呢。看日，这个早该朝回来了。没理由就这么认了自己这个便宜女儿吧，又或者，是真的打算随便自己住几日，梅娘一死就丢门，所以懒得了？

    事后只敢说杜康误己事，如何能言，原是东风动人？

    那个女是怎样的心如死灰，才隐姓埋名，连女儿的容貌也要遮掩。

    他一时还没完全接受这事，没能把那句家记谱说来。等忙完从计议也好，总不能着个烟之女的名活着吧。

    “只念的一本百家姓，娘说，爹爹便在其中，叫我记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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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起看天，已是傍晚时分了，开了门，见丫鬟提着个盒：“姑娘可算是醒了，且用些东西，老爷唤你稍后去书房问话。用完了叫我便成，婢名叫叫绿栀。”

    “一样也不曾，此娱人，不能娱己，且娘亲去得早，我与梅姨给人些活为生，没时间学习这些。”

    效果颇好。负妾一双偷泪，齐世言终于想起了些什么。那夜无边，怀中女云鬓颜，知书识礼。喜，他怎不喜。只是，他如何喜。买笑为雅，娶为俗，俗不可耐，愧对圣贤。

手上瓜，想捡颗大的打院里树叶。齐清雨却一把扯着清霏走了：“你瞧什么瞧，还夸上她了不是。一会娘来了才有好瞧的。”

    薛凌接过盒，搁到桌上打开瞧，倒也不算寒酸，除了饭，还有一碟鲜果。她赶着见齐世言，三两吃完了，跟着就到了书房。

    薛凌并未低，反而直视着将齐世言看了个遍。她倒是有些明白了雪为何对齐世言一见倾心。

    “女儿家多的是改换面之术。犀玉满满面，负妾一双偷泪。娘亲她说，希望我这辈貌若无盐，无灾无难”。论言语功夫，谁能及的上苏夫人。薛凌早就想了答案，暗暗把雪说的极是凄苦。

    她刚刚没听错吧，齐世言说的是羯族。羯族一直依附鲜卑，怎会独自来访梁，也不知来的是谁。明日便是除夕，这对汉人是个大日。对羯族来说却算不得啥，既是不日就要到，那多不过初四五。怪不得齐世言今天回来的如此晚，算算最近这个礼侍郎的事儿还真多，既要接待使臣，又要准备

    昨夜侧门灯火晦暗，两人其实都没仔细瞧过对方，今日书房亮堂，齐世言盯着薛凌良久才：“你似乎不像我，也不像那位。”

    不由得有些心酸：“原是如此，你娘亲她善音律，可曾教你些什么。”

    状元郎的名，在京中本不逊于她绝双姝，又是这般的髯郎君。书中所言，世间女儿一瞧，只怕都要予取予求。可惜，多年之后，齐世言提起，连名字都懒得说，“那位”两字概括了所有。

    “可曾识字？”

    两幅好的相，生了她，实在是说不过去啊。这个问题，梅娘一早就说过了，果然齐世言问的委婉。

    再看着前薛凌，只觉得亏欠实多，又解释：“非是我不关心这事，朝就该来瞧你。只是羯族不日就要来访，朝中礼仪之事繁多，等忙完了……忙完了自会……自会看着你的。”

    齐世言终于问不去了，毁其容貌，夺其才华，连识文断字也少有。可想而知，那个女，是恨到了什么地步。终究，是他愧她。

    迷糊着有人在外扣门：“姑娘可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