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换了个话题：“不要喝这玩意了，我难得来一次，你且带我去走走，见些新鲜东西。”

    薛凌支棱了脑袋笑：“好呀”。她今儿绿栀都没带，可不就是要陪着这位爷天酒地？最好是醉在翠羽楼，省了自己事，也省了苏夫人事。堂堂羯族小王爷死在女人床上，说去，也怪不得谁吧。

    “那你坐着什么，还不起来随本王走。”

    今儿才初九，年味还的很，街上好些店家舞狮还挂着。石亓很是兴起，叽叽喳喳说的薛凌厌烦，这狗比齐清霏话还多。

    “你们汉人的玩意儿是多，咱落里那草叶有人，就没见有谁会编这玩意儿”。石亓手上拎着的是只草编的蚱蜢，他本是要买那个最大的展翅雄鹰，没奈何今天没侍卫跟着，自己提着觉得有失份。

    “是啊，这个可好玩了，我也喜”。薛凌把这句话咬了几遍，还是没说，在那憋得分外难受，江山易改，本难移。她原以为千好万好的东西，装了两日，就装不去了。

    人哪有什么固定想要的样，人就是犯贱，拼命想自己不能的事，比如现在她就不得自己是薛凌，能喊石亓这狗远。而不是齐家滴滴的三小，在这装蠢卖乖。

    石亓见薛凌在那不说话，问：“你怎不说话，我瞧你今儿不太兴，啥也不喜。”

    薛凌又挂了笑脸，：“我……我上没银”。

    石亓那怪怪的觉又涌上了心，这羔初见丢了那一包金银价值不菲，今儿装起穷来，但他一见薛凌可怜兮兮的样，就想吞，了手上蚱蜢：“我…我有…你看上什么随便买。”

    “当真”？薛凌没料到石亓这态度，一时间心里话藏都藏不住，问完觉得自己神语气都不对，赶低咳了咳，：“这样不好。”

    她实际想的是，这样好的很，一来敲一笔，别人的银起来不心疼，有用的没用的都可以买，能玩就玩，不能玩送人也好，二来把主动权抓自己手里，堵住这狗那张嘴，不要那么多废话。

    “当真…当真”。石亓力大的把手里草蚱蜢都扁了。

    买东西好啊，买东西好。虽然今天没带人，但京中有名气的店自然有小二送到齐府，薛凌一都不愁。

    石亓觉得姑娘气息突然就活泛了起来，是他遇见过的那个人了，和她走那天的一模一样，眉梢间，尽是张扬。翻上，一去天涯。他当时是要问一句的，又啥都没问来。

    “走，大爷带你见识好东西”。薛凌拍了一掌石亓肩膀，一张脸笑开了，然后自己跑在了前。这个狗太好骗了，元宵一定约的来，脆放肆些，不要太为难自个儿。

    “你个杂……”。石亓也是一放松，就不自觉的想用熟词，还好闭嘴的快，薛凌也跑远了几步，啥也没听见。

    东街的松糖，西街的麻，南街的胭脂，北街的钗。都买了一遍，这些小零碎不大，薛凌抱着七八个盒走的摇摇晃晃。今天石亓来的晚，这会日已经没一半了。

    “我帮你拿些”？石亓空着手觉得怪怪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都是些普通玩意儿，薛凌却不知自己为何舍不得丢手，送都没让人送，自己抱着乐得不行。

    她整十七了，前十四年都是那个平城少爷，吃糖也要被薛弋寒念叨没男气概，有人买胭脂粉这些事从哪说起？

    偏整个平城的糖都着薛璃吃，后院病秧的屋里，常年是新奇玩意堆着。人未必有多想得到一样东西，却无法平衡有人觉得自己不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