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了一番，起码这屋四周是净的。她小心谨慎是没错，只是没想到这次齐世言罢官是魏塱顺推舟，所以本没起疑。

    齐世言还在撑，手扶着桌沿，像是要把木板碎。嘴里一直重复：“不知，我不知，我一概不知。”

    他只当随手捞了救命稻草，不想捡的是命白绫。可他和多人所想一样，薛弋寒，究竟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还恰好来了他齐家。怪不得要保清猗的胎，薛弋寒是先帝故，和他也算熟识，此人应是不

    薛凌盯着齐世言，好久才开问：“那齐大人究竟是知与不知”？这是她学来的拷问手段，沉默能让人更加恐惧。

    薛凌笑的有调，从旁边笔架捡了支小号狼毫，就着砚台里墨，“费廉岑薛”四个字一气呵成。

    几日之后，无忧死国，魏塱亲求齐世言安抚齐妃。数月之后，齐妃病逝。

    “休得胡言”。霍云婉是什么人，能告诉自己妹妹这些。

    第132章 运筹

    薛凌将纸拿起来成团，丢旁边废画筐里。低声：“若让魏塱知你齐家收留的是薛弋寒的儿，还堂而皇之安个义女份，恐齐大人死无全尸。那如似玉的几个小，不知要沦落哪家为为娼，满足你家有个娼之女的心愿。”

    薛凌便轻巧了桌，沿着屋边缘一边走一边看外况。她不放心魏塱，怕有人到这齐府探况。齐世言也没喊她，一直坐那静静看着。

    “你。你”。齐世言说不话。若薛凌刚刚未问无忧公主一事，他未必能想薛凌在说什么，可这会，他是不敢去想。

骗我，我求求你，你救救无忧。”

    她话说得难听，固然有恐吓齐世言的心思，更多的，是断定这老贼参与了无忧公主一事，陷害薛家。“所以，你好好在京中呆着，我叫你往东，千万不要往西。便是这会去找人告密，我死之前，肯定是你齐家满门先地狱”。薛凌笑语盈盈，倒真像是和自己阿爹撒。说完也不齐世言反应，拨着腕间珠串往外走，到门又回过来：“江府的人上门，阿爹莫忘了，夫人一日不愈，我便一日不嫁。”

    饮鸩止渴，原来是这个意思。

    齐世言确实有些惊恐，他倒不是惊恐薛凌手中的剑，惊恐的是心压着的石被人一把掀开，恶臭腐来，这惊恐比朝堂之上朝不保夕还要令人无法忍受。他吞着：“你是谁…为什么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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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夫人哪还有什么病？这几日齐世言日日陪着，早就心怒放了，刚薛凌过来，还看她提了鲜匆匆往佛堂走。

    齐世言病了是真的，从薛凌写那一个薛字开始，他霎时病膏肓，此刻在椅上，如一摊烂泥。

    真是好墨，她拿起来了，放的离齐世言近些，手指在那个薛字上轻：“多谢阿爹送的那一摞百家姓，你看这个薛字描的好不好？”

    明显，他通过了，不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是通过了，靠着自己妹妹和外甥女两条命，又苟活了三年。

    薛凌将平意整个了来，用手指去摸索剑，：“齐大人想清楚些再回答，我说过的，你在饮鸩止渴，小心此时毒发亡”。她不可能这会杀了齐世言，但吓唬一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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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世言绊着嘴，半天才把那句“是薛宋二人造反”说完整。他知的是，自己妹妹说无忧要死。不知的是，那时霍云婉还对魏塱有几分真心，故意告诉齐妃想试探一齐世言。

    回到书桌前，薛凌小声：“齐大人哪也不要去，让夫人好好病着，我给你保外孙，你保着我。”

    齐世言已经回了神，只是语气无力：“你到底是谁，与我齐世言有何过节，要与我一家老小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