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实在不知你竟然是，当时一时嘴快。”

    薛凌拿了一叠自己描的百家姓，不再看屠易，她已经不介意那句话了。反正她也对别人说过同样的话，她也不想再跟屠易说话，她只需要听一听就够了。

    屠易却没有从薛弋寒说起，反而说自己从小被人遗弃了，好在命不该绝，给人捡了回去，不过那家也穷，屋里本就还有个儿。俩人到了十一二就要自己混饭吃。

    屠易胆大，觉得在偏远的地方没什么可改变的，不如来京中闯一闯。他肯吃苦，手脚又勤快，少不得有贵人给机会。学了些拳脚，再后来官府有了打杂的空缺，他报了名，一步步往上爬，虽最终只得了个芝麻粒大的官职，那也是带御刀的人了。便记起自己的养父母来，打探到消息，将那个一起大的兄弟想办法了大狱。这个差事轻松，还有些油可捞。算是报答一养育之恩。不料这一报答，让老两白发人送黑发人，没多久也没了。

    屠易那会说见过薛弋寒，此话并不准确。毕竟真正在大狱见过薛弋寒的的人，已经死了，正是他的把兄弟。

    薛凌没有从霍云婉那得到的真相，在这个屋里一一展开，虽然不是全。

    薛弋寒狱之后，魏塱与霍云昇一日三见，第二日晚间，薛弋寒自尽。是用茶壶碎片割破了咙，血将那间牢房的一面墙涂的乌黑。屠易不忘调，当时整个天牢里，唯有薛弋寒有资格用茶，还是最早的二月。

    薛凌默念了一句赵钱孙李。

    薛弋寒晚间就死了，可那些狱卒人似的，都假装没瞧见。唯恐此事有蹊跷，后面牵连去。直到第二天早晨看着皇帝探监的时候快到了，就把屠易的兄弟指使去查房，才看见薛弋寒上鲜血近，僵多时。屠易的兄弟不敢怠慢，赶报给了牢，牢却是他发现的，一会一定要亲自给上报一，免得旁人有遗漏。

    当天上午皇帝来听说之后径直离去了，没任何指示。屠易的兄弟不解，中午恰好遇到屠易，少不得问了几句，还薛弋寒的尸没人收呢。

    午霍云昇了天牢，薛弋寒起死回生。天魏塱仍然带着上好的二月日日前来与薛弋寒坐谈，短则一刻，足足能呆一个时辰，直至薛宋两家定罪。

    几日之后，屠易奉命押囚前往刑场，途中被人劫走宋柏一，自己也受了伤但好歹其他人是伏诛了，万民腾。闲来才记起，好久没见过自己的兄弟了。但他怎么也找不着人，当就急了，他把人带来，要是没了，怎么跟自己的养父母差？

    散尽了家财打探真相，总算有个要钱不要命的拿了银：“我说大哥，敬你是个重重义，提醒一句不要再查这事儿了，不然你很快就能见到要找的人了。咋不动脑想想，他去报的薛弋寒死了，可薛弋寒又活了好些时候呢。”

    屠易着空掉的荷包回到自己住，他是早知薛弋寒死了，据说还死的苦不堪言。但反贼早死几天晚死几天能有什么关系，不都是皇帝的事儿。他那个兄弟…。他的兄弟…

    屠易辞了衙门的活计，开始以跑冬为生，他跑到了薛弋寒以前治理的地上。跑的多了，见的也多。有些人，未必就该死，可早死有早死的好啊。

    百家姓终，薛凌总算读完了手纸张，抬起来：“所以，我爹是自尽？”

    屠易了：“我兄弟是这么说。”

    薛凌抿了抿嘴：“他的尸在牢里放了快一昼夜？”

    屠易看前姑娘脸苍白，不知自己该不该答话。薛凌追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