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畜生东西，才会讨人乐呢，还讨的那么卖力。实际上，人本不关心它演些什么把戏，只关心它是不是在讨自己心。

她已成竹在，一想到这件事，都都有些眉飞舞。只要霍云婉去找个霍家的替死鬼来给拓跋铣送东西，这局，就好了。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何况，确不确凿又怎样？只要能把霍云昇骗京，稍微找借，魏塱自会百般努力置霍家于死地。

    薛凌舒一气，当年的破事，被不被知也无所谓，她更怕的，是霍云婉已经知了薛璃的份。那个病秧，天天还要往金銮殿跑。万一份暴了，简直是个活靶。正要想办法把话题扯的远些，霍云婉忽而又凑上来，好奇：“江府当年是许给你爹什么好，愿意让他以命换江府平安？”

    佳偶（九）

    夜沉沉，薛凌了。她倒是问了朝堂有无什么事需要说。霍云婉仍是那副懒懒样，只说无非霍家

    “这天底哪有什么好去，都是些刀山火海，不过是看谁技一筹罢了”。霍云婉绕了绕手帕，不屑：“我倒不信，江闳不知你打哪来，看来当年的事儿，也没那么简单啊。”

    她倒是忘了，以魏塱的疑心程度，怎么会轻易相信江薛两家刚好在那个时候闹起来，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魏塱当时，本就不在意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只在意江闳是不是有心臣服。

    薛凌手心一，那场千里仓皇，她见过两三次霍云昇的脸。那个人拿着霍家的行风弩，连块黑布都懒的蒙，半不遮掩自己的份。而江玉枫，却是远远一瞥，只看见形微跛，面容不甚真切，但绝不是来救人的。当时只说是自己伤了他，寻仇也是有可原。而今想起，分明是……江府想把假戏成真。

    霍云婉中的嫌隙，原是为着苏远蘅一事，她没给苏姈如提前透个风。然薛凌以为她说的是最近俩人彻底闹翻了，本是要细问经过，却又听霍云婉说不打，再被江府的事儿一打岔，彻底揭了过去。

    薛凌无须多加言语，霍云婉便已解其中意，那会的不满一扫而空，天喜地的对着薛凌：“此事好办，本虽与苏姈如有嫌隙，不过，这会她应该正焦烂额，量来也不会拒了本意。就不知何时开始？”不等薛凌答话，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分外贴：

    看霍云婉脸上表并无太大异样，薛凌试探着：“我总不能把家命都压娘娘上吧，江府是个好去。”

    了手里骨印，站起来：“既然娘娘什么都懒得理，我也不在这讨人嫌”。她环视了一四周，才继续：“你且先预备着人，等我一收到拓跋铣的回信，咱们有冤申冤，有仇报仇，只盼娘娘到时候莫要冤仇一泯。”

    霍云婉又换上了兴致阑珊的模样，她今晚除了看到骨印欣喜了片刻，其他时候一直不怎么开怀。薛凌本是想讨好两句，一番对话来，也是一肚火气。既为着自己思虑不周，也为着……那些难听的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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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婉似是没听到，转过来，自说自话般笑看着薛凌：“是了，江府当年许给薛弋寒的好，不会是保住你这个儿吧。貌似，当初是江玉枫去认的人，他找了个替死鬼？”

    “你又怎知是江闳与我爹连手戏，魏塱又不是傻”。薛凌辩解了一句，反正死无对证，怎么扯都可以。

    “他不是傻，你才是傻。当年那个儿，江府不戏，又有什么要。戏，不也是讨人乐。畜生东西，才会讨人乐。既有人喜当个畜生，多养两年又怎么了，万一真养熟了呢？就算养不熟，拿骨逗着，拉来咬咬霍家也好啊。罢了，过去的事儿，本也懒得理。”

    “本不急，怎么着，也得等到你大喜过后。”

    有了江闳这个老臣，先帝留的文臣，就归服了一大半，又能牵制一霍家，何必非得赶尽杀绝呢。可惜薛家没这个待遇，薛弋寒手里握着兵。一匹狼，跟翻的再好看，人都以为你在龇牙，不会牵回去当狗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