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试过这么恶毒的招数，也没想过要尝试用自己手去撕开一妥血，好在她断定此举并不会成功。等申屠易提刀来一挡，薛凌便撤了招式，借着后仰避开的功夫，平意已经到了焉脖上。

    和当年一模一样。

    依着对申屠易的招式判断，她横过去之后，上挽剑就能架住申屠易的刀，并不会伤了自己。鲁伯伯当年说的好啊，守不过熟能生巧，攻不过剑走偏锋。她能一招得手，不过就是申屠易完全没想过要护着焉。

    这个偏锋，走的好。

    而申屠易不知是多熟才能生的这般巧。虽是吃了剑短的亏，然京中江玉枫都不能与她打成平手，申屠易却两次都能略占上风，那句“闲来就会回忆当天况，绝对不会认错”果然不是虚言。

    可惜的是好也罢，巧也罢，终不是事事就能恰如其分。平意都到了跟前，申屠易也大力蹬了一脚，焉吃痛，仍是闭着死死拖着不放手。她不放手，薛凌就慢了半拍。薛凌一慢，申屠易刀已经挑来挡住平意，又转刃横劈过来，取薛凌腹。

    躬即能化解，薛凌却一个后跃，退了三四尺。想是见两人停了动静，焉撑着抬起，还是那句：“薛小，你快走……”。比之那会，她声音更加无力，可见的撑不住。

    申屠易盯着薛凌都不眨，抖了抖，：“她不走，你没死，她舍不得走”。说着刀就垂到了地面。

    你想让她走，自己早些撞上去甚好。

    天地对死亡的定义是唯一的，是生命消散在三界五行中，再也不复存在，但人将死亡延伸成五八门。她要杀了焉免生为难，和焉心甘愿自尽免得自己为难是天差地别的两件事，虽然结局是一样的。

    这个理，听来荒唐，可她懂，申屠易也懂，全天都懂。所以即使刚刚申屠易是救了焉，可薛凌仍然拿不准他会不会看着焉撞上去。他的话除了引诱焉在薛凌面前自尽，嘲讽的意味也再明显不过。你倒是想让人走，却不知人想让你死了脆。

    丁一满脸血污的样在脑里还没褪却，其实薛凌并不是格外纠结于他。她想的是鲁文安，她的鲁伯伯。该是她的鲁伯伯动手的，让丁一走的痛快些这事，她能想的到，她的鲁伯伯该不能忽略，她的鲁伯伯从来就不会让自家的崽这事。

    而她动手的时候，鲁文安非但没帮忙，反拉着她要走。且不要说丁一的伤救不活，万一活着时落到霍云昇手里，不知会被吊着命来什么。

    什么她的鲁伯伯本不想，他想将丁一扔在那，垂死之力，拖住谁片刻也好。万一被霍云昇到手更好。

    就像现在一样，要不是焉在申屠易手里，他早就不遗余力的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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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2章 昭昭

    可她以前从未有过这念，她偶后悔于自己是不是太过不留余地。就算带不走丁一，将他留在那，没准……没准也还有别的生机。没准鲁伯伯也是这样想的，大人对于生离死别总是看的更开，是她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