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上无一，压着的人骤然离开，她多少还是红了些角。扯了床衣衫，盖住自个儿，愁促：“怎么，不够吗？我再求求母亲，多也是有的。只求夫君你待我好些……莫学……莫学那歹人……”

    话此，她脆撇开脸，双手捂着睛，呜咽声。

    赖二狂喜之溢于言表，赶将焉揽在怀里，大力搂着：“好好好，你要怎么好，就怎么好”。他三五去二穿了衣衫就要门，是“去看看有没脚夫，连夜启程，越快拜见岳父二老越好。”

    焉反推辞了两个来回，说“既然定了，也不急在这一刻，不若等秋日凉时上路”。然这些废话如何拦的住赖二，更莫说焉不过拒还迎。

    待到赖二风似的窜门好一会，焉缩在床角，哭的悄无声息。涕泪滂沱，转濡大片衣袖。

    夏日正是西北繁华之时，南北来往客商众多，只大多到了宁城就住脚，少有会走到这里来的。若是本地有什么要买卖的，都是有壮力收了送到宁城去。商已为营生末等，这等活计就只能算偷耍的宵小了。赖二别的不在行，对这些两吃好的三教九，却熟的很。

    有了一万两银的盼，他也用不着吝啬手上的，第二日一早就带着焉跟着几个跑的启了程。打算先行至宁城，再置办一架上好的车，请俩车夫赶着。到了京中，也好挣个面。

    他想的自是红柳绿，却忘了他连宁城也没去过几次。而焉，也从未南过。不过，她早就失了保得万全的打算，她连要怎么甩脱赖二都没想过。她只想快些离开这，快些离薛凌近一些。

    怎样都可以，这一路，怎样都可以。

    因为这个可以，她飞快的到了京中，站到了薛凌面前。所以她跟申屠易说“我就人尽可夫”，的确是人尽可夫。

    胡人可，汉人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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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昭昭

    这一路，老少不论，贫富不分，只要能捎她一程，皆可。

    只是，焉并非绝倾城。稍微有些钱财的商队，主事的大多过尽千帆，瞧不瞧的上她这一叶悬舟先不说，更重要的，谁也不会为了一次，就留个来历不明的女在边。故而能看上她的，多不过是几匹劣，饥不择。

    其实，宁城繁华，来往总能捡来两幅慈悲心。或许……

    并无那些或许，她如此着急。才看到一定路，就迫不及待的狂奔上去，哪前是万丈渊。反正，后也是无边苦海。

    所以，她尚且不知申屠易是谁，就意识觉得，此人也是可的。

    衣衫还没解完，她又想起自己脸上应是污着血渍，又赶覆手上去洗，唯恐眉不够清楚，让申屠易错过了一路人人称的容颜。

    这举动讽刺又心酸，好些时候，她不得自个儿生成貌若无盐，这样没准早就投了个好胎，不必日日苟活的痛苦。可现在她却生怕无法引起申屠易的兴趣，只想再一些，如妖鬼怪中的画蛇狐，迷的人神魂颠倒。

    只要能迷住前这个人，薛弋寒就能活过来。

    然正如她迷不住路上的贵人，这幅也迷不住申屠易。即使申屠易未曾在苏家住脚，也并不缺女。京中的窑，远比鲜卑王都的好上数倍，焉这样的，学个词调弦，多也就是混到能让恩客叫名的地步，远不能让人夜以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