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所谓的太傅，也不是什么好相与。梁成帝特意遣往平城的人，是要教自己些什么？

    倒亏得自己什么也没学来。

    想是她絮叨的久了些，申屠易已然不耐烦，左手其不意的扬了上来。却不想薛凌虽貌若呆滞的自言自语，实则丝毫不曾放松。见他伸手，平意就起挥了过去。申屠易一缩手，薛凌便又将剑架回其脖上。

    这变数，将她苦心维持的漫不经心尽数土崩瓦解。那个故事还有好好没讲完，她却没了兴致继续往讲，只用平意着申屠易：“你不愿意说宋沧的事，倒不如跟我讲讲，一群屠夫，怎么有脸讲慈悲？你又是什么份来拿我？魏塱的走狗？你也有脸讲臣？”

    “你瞧，我老早就知，着脚恐吓不见得有什么用，倒不如，先两去快些……所以……宋沧的事还有谁知”？平意又移回申屠易手腕，这一次，薛凌却再没看向别，居临的盯着申屠易不放。

    被薛凌切的尾指已失了大半血，早就成为惨白的一截死寂，与申屠易断了所有联系。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活动了一，然除了受伤的经脉拉扯疼痛，只剩尾指毫无回应的空空如也。

    其实在薛凌剑划来的一瞬间，他倒是以为自己的手要没了，没想到只是一手指罢了。这个罢了有些轻描淡写，但尾指对于握刀的影响不大。虽不知明日是死是活，但现在活着，总是会恐惧自己成为个废人。

    加之薛凌如此接二连三的反复，倒不如一剑来来的自在。推己及人，他知薛凌没杀了自己，多半是不了手。只是分不清这个不了手，是因为不忍，还是真的想问自己什么。

    可就算是前者，她必然也是没打算放自己走的，不过是将过程延些罢了。如果是后者，又能问个什么来，还不如早撞刀上去，早些了断。

    他打定了主意要死撑，想继续喊些世人皆知，死无全尸的话，对上薛凌目光却是悲从中来的吼了一声：“没有人知了。”

    薛凌哪里会信，只微微抬了颌，平意直接压了去指厚那么。平意细小，又没取剑，鲜血没涌而，只是到地上，瞬间就成了一摊。

    申屠易便又弹了一，语气痛苦：“没有了，他们都死了。”

    “他们都死了你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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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 昭昭

    这般语气，薛凌是听过的。就在她烧了安城粮仓后，苏远蘅熏熏然闯房里，也是愤怒里带着一丝悲伤的哭腔喊“会死很多人”。然当时她尚忍不住关注要死的是谁，这会申屠易再喊，却已是没有半分所谓，纵然“他们”二字形容的至少是数条人命。

    且听得人已经死了，反生些喜悦来。死了好啊，死了省事。仔细想想，这个节骨，苏姈如应该不敢太过为难自己，这个“他们都死了”大概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