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定，便决定这个问题先搁一搁，稍后回去等着。当务之急，是苏姈如想怎么。

    虽苏远蘅在狱里，苏家骑虎难，可信上容一看就知荒唐。薛凌自觉搁自个儿上，再是忍，也要气个青毕来，却瞧苏姈如此刻还着个帕四平八稳的问人是否玩过骰，真真是能耐。

    便是她刚刚抢了信，又明晃晃的轻视，苏姈如也未改神，捡了把椅坐，转了话，：“说的详细些呗”，似是忍俊不禁，她捂着嘴笑了一回，才满是戏谑：

    “这是哪家的，莫不是个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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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章 余甘

    薛凌抿了一嘴未立回答，借着桌上红烛摇曳生光，将纸条移上去，撩着火抖了两抖，方松了手，由着一残片灰烬尽数洒在桌上。

    其实也大可不必，区区数字，递谁面前去，也扯不个所以然来。只是就这么寥寥几笔，却是将一张纸都勾的起了刺般蜇手，烧了图净。

    她既知是里是哪个蠢货在玩样，苏姈如自也是门清。这十万石是银是粮，就是把苏远蘅架来当着她面活剐了，苏家也拿不来。

    明显就拿不来的东西，若非是故意找个莫须有的理由来取人家命，那就是先来一大，后再大发慈悲的退而求其次。

    人向来这样贱的很，你无端让她丢个胳膊，她多是不愿意。可若你一开始说是要颗脑袋，再说算了，拿个胳膊也行，她就三拜九叩觉得你恩重如山。

    可这些样，莫说苏家通透，就是不通透，此时此刻来，不过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现今苏家决然死不得，所以第一桩就不成立，而第二桩，苏远蘅在狱里生死一线，苏家向霍家卖好的把柄又牢牢在霍云婉手里。但得她要，苏姈如哪敢不给，何必多生事端。

    说是有意为难苏姈如，添恶心，似乎也不太可能。换作薛凌可能还能见成效，苏姈如能开笑问“莫不是个痴的”，即便真恶心，也就那么回事了。

    所以她还真不太明白，为何霍云婉会来这么一封信。霍云婉要的东西，是要送往霍家，霍家筹谋着暗度陈仓，实则是与胡人有些关联，而胡人……前就坐着一位刚从胡人那回来的。

    若无宋沧这档事，苏姈如就不会这么早走到江家去，也就无法知霍云婉和薛凌有来往。她能想到，沈家和羯族开始相生相克，霍准那必然也在谋划着重新和鲜卑来往。而且，霍准的奏章都已经砸到金銮殿上了。

    苏家是想人到霍家那去，但那是存的正正经经生意的心。虽然这个正经里免不得讨好上供，可从到尾她是决然没想过要将半付家拱手给人。且就算霍府有些私事，能有多大动静呢？多不就是沈家那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