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并非气话。不值当的东西，能有个人抢过去吧唧一声摔的稀碎，这得是泼天的恩了。

    可变数来的太快，苏凔能中状元，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可苏远蘅能这么快站上去，乌州一事能这么快成，已经完全超了她的想象。

    先不说羯人会来梁称臣，就已经是个变数。双方通商，自有主理，便是需要些人效力，完全是丢块骨，喊狗快些来捡罢了，如何的到她苏家坐到席面上去？

    苏家一开始着人扰了其他家的生意，也是没有想过自己能一家独大的，只是打算在朝廷面前漏个脸，再徐徐图之罢了。苏姈如虽知一众大小官员的恨喜怒，可真正要命的勾当，她多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有苏家故意为之，也有别人压就不想告诉她，原苏家只是看脸吃饭，知个已是能装个盆满钵满，知多了反而不好。苏姈如对此事有会，避忌的也多，正如她虽知薛弋寒早死，却从没多问霍云婉个中经过。

    既如此，她自然是料不到，魏塱……正需要个之外的人的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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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3章 余甘

    苏凔狱之初，苏姈如已是老老实实想了一回，为何这短短半年，苏家能攀爬的如此之快。只那时是个本能权衡，为的避免去江闳求救时，什么大漏，短时间难以想到太多，故而只能想到是因苏凔的缘故。

    这也是她曾经旁敲侧击从一些酒饭袋得知的消息，连沈家沈元州醉话也无非是皇帝看中苏凔。可得了江闳提，方将这桩富贵天降参悟的更周祥了些。说来凄凉，苏家数代汲营，一朝到，倒不如那张描金笺上的“薛凌”二字好用。

    哪有什么看重不看重，便是看重，苏凔挂彩披红才不过须臾，魏塱怎会为了这样一个人力排众议，许了苏家接手乌州商事。

    实则是，梁国的金銮殿上，各方势力参杂，吏两皆是缺，前者不必说，是皇帝的母家。后者却是各有手脚，霍准的耳目自是遍布其中，魏塱哪里就肯心甘愿将羯族之事由去办。

    官商官商，安城粮案时，苏姈如尚能语调婉转对着薛凌说教“商连民都争不过”，真个运势到，倒忘了自己的生意，是在砸的脸。这几日倒是想的透了，可单凭苏家，却已无力回天。

    若薛凌迟迟不归，江闳真能保住苏远蘅否？结局未知尔。

    而这些零零碎碎，就真的透了吗？薛凌在拼凑过往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因为现的不如意去咀嚼过去。纵亡羊补牢又未晚，偏偏他们要的，大多是将那只丢掉的羊拿回来。

    狼都已经吃抹尽又拉了一路，哪里就拿的回来？

    苏父已故去多时，府牌位倒是未朽，可惜人碰不得这些神圣件儿，苏姈如又日日劳神，初还必是早晚添香抹尘，到如今，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去拜拜。

    上，已有积灰似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