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并没太放在苏家上，一来，她对苏姈如的复杂，二来她对钱财之远不如旁人上心，一时之间还难以会到尽数家底是个什么概念。更多的，是征粮这个词来的格外严重。

    自古以来，养军都是件钱如的事。薛凌在平城时远不到事的年纪，却知平安二城缺钱的困境，要是富的油，大手一挥就能山珍海味掉来，也不到她见天跟鲁文安往原上东西换钱。

    问，就是无战不得要粮。

    不得要粮确然不假，但年年需要朝廷补贴些银也是真的。即使常年无战，平安二城军作民用，省了衣住行这一大项，间或还能些盈余来，但该发的那几文钱军饷，若想月发足，总是得从别要些来。若发不足，这兵就跟真的民夫无异。

    那还不如等战起时挨家挨丁，反正都是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薛弋寒显是不能让这况现，只能老老实实问兵要钱。几万人的月银发去，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不要说，一朝战事起来，原本散作备丁的人转为常役，要多上数倍开支。没人拨粮的话，不等战败，孤城被困之估计就要落得个易而。

    薛凌再是缺钱，她却没经历过短吃少穿，且目之所及，只要她想要，都能到手。这样的日，哪里就能理解薛弋寒平日里忧心劳神。

    说的好听，是十几年太平盛世，说的难听，就是十几年寸功未建。朝堂一众大小官员只见得白的银砸到西北，连个响声都没回去，折上能写些什么，其实闭着睛都能窥见一斑。

    可建功与不建功，并非薛弋寒一人能说了算。自古未闻有权臣在，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何况他遇上的并非是权臣，而是权帝。

    薛凌不在京中为质，梁成帝怎敢许薛弋寒开疆拓土。

    也不算全然没有好，至少西北那带的百姓安生了十几年，也由着薛凌在平城撒了十几年。更多的就是朝堂君臣，千古谈。

    有了这些事底，她理不理解薛弋寒无关要，但肯定知日常朝廷拨去的那军需，能让养着的将士吃饱穿已是不易，要说仓廪囤满显然是不现实。再说需要粮的地方多了去，哪怕让其在民间通也有利于百姓生计，断无可能堆着大批黍米等发霉。

    薛凌那次去安城，到纯属撞上了运气。年底正值朝廷收了新粮，平安二城的粮又刚刚运到不久，还没分发去。若换个时间儿，安城粮仓能装一半已是丰裕。

    因此，与其说起战的征兆是军帖要各守将兵，倒不如说，朝廷开始备粮才是真真要准备放矢。毕竟，太平无事的时候，皇帝也会一时兴起，要求底的人个实数，看看自家养了多少蹄。各年节时，还有开支账目查，这都需要在位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