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也记不起来。可这些声音总会在某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来，恍若是真真切切的在耳边重演。

    如那个汉珍珠儿的哀嚎，也如焉语无次的说没有雪。

    那年四月，胡人踏平城，时逢艳，晴空万里。如今正是初秋，虽平城冬早，但这个时候大抵也不会雪。往年这个季节，原上的太失了夏日张狂，洋洋的晒在人上，整个城郭都是金的，也能称的上极好。

    不能打起来，不能打起来，薛凌摸着手腕：“可万一打起来收不住手怎么办，当年拓跋铣一直到渭才停住。霍家一死，宁城又是群龙无首，就是能将黄家的人及时骗过去，兵将二心，又不熟地势城况，其后果不堪设想。”

    “倒也是，黄家当年就玩了一手，难保不玩第二次，不过那黄老爷估摸着没几天可了，这事儿跟你提过没？上回你去永乐公主，不是说驸黄承宣走的匆忙。事后我着人去查，他家老爷急症，里每日遣两位御医去守着，这待遇，都快赶上殡天了。”

    霍云婉先絮叨了一回，才：“哪里就能打的起来，既然是老东西跟我说不日会征粮，那就说明这事儿是他一手算计的，他一死，这结，不就解了么，你慌什么。”

    薛凌将手腕抓的更了些，江府当晚，霍云婉的人在场，不她承不承认自己是薛弋寒的女儿，起码应该明白自己是平城的人。依霍云婉事事谨慎的，不该当面毫无芥的说起任由平城付之于战火。

    她最近吃亏太多，难免多疑，却忘了，安城的事，正是她自己在御园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霍云婉听，讲的志得意满，添油加醋，一付恨不得那把火烧了整个安城。

    一个能将胡人带到安城放火抢粮的人，怎么会在意起不起战？

    可令人多疑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霍云婉那句“黄家当年玩了一手”。当年梁胡战起，率先被遣过去的，正是黄家黄旭尧，不料宁城兵败如山倒。

    玩了一手……玩的是哪手？

    薛凌莫名忐忑，她甚至有些畏惧问。然而这个问题像是在平城门外孤嚎叫的野狼，千方百计诱她门。她大松一气，仿佛是因为霍云婉说不会打起来，实则是在缓解心中木僵。

    继而挂上活泼笑容：“如此甚好，真立就打起来，我也还没个准备。不过，你说当年黄家玩了一手，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我知的浅，黄家一直是黄老爷坐帐帷幄。隐约听得，当年黄家是有意将西北之地给了那老匹夫，后又帮着沈家上位分了一半走。你说，这人啊，跟个妖怪似的”。霍云婉捂着，似真被吓着一般，：“亏得几个御医都说是不行了，要不然，我都怕他算到了你我之事，特意装病躲个渔翁得利。”

    薛凌将手腕抓的生疼，却是十分自在的附和了一句：“那还真是个妖怪。”

    霍云婉笑：“可不就是，所以啊，黄承宣这个人，你且先别打他的主意，那可是是黄老爷一手带大的宝贝珠。那公主原就是个傻的，别打不着狐狸惹一的味儿。”

    “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