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东窗事发，便天良丧尽，佯装起战，如若不然，他何以断言十日之，胡人定会起兵？”

    “这……沈大人言之有理，莫不是……”声音太过轻微，都没能分辨是谁在讲话。

    雨谏抬了，看向沈元汌，他认得此人。临回京，霍云旸特意代了京中各方势力，沈家作为魏塱嫡系，又是乌州一线的守将，自然是重中之重。

    可在沈元汌脸上来回瞧了几，雨谏却轻声：“不知您是哪位大人”？说罢他转向魏塱再次叩首，祈求：“皇上，这位大人怕是有所不知。”

    “今年开以来，胡人频频异动，将军日夜忧思，唯恐梁损一尘一土。数月以前，平城就已恢复了先帝在时的巡防制度，每日两人一队，十队为阵，分别往北城门外纵横五十里巡防。此事将军必有上奏，朝中该有文书记录在册，皇上若不信，尽可当场派人调取。”

    鲁文安恢复了巡防一事，对于霍云旸其实无关要，原不值得他特意上报。但对于霍悭而言，自认是个天大的功劳。见的每天城门一开，二十来人骑着大等他一声令，呼啦往原上散成几缕烟，快意里夹杂着新鲜，岂能不大书特书，哪怕在霍家主事的面前刷刷存在也是好的。

    平城少有正式文书递过来，如若不然，霍云旸没准还懒得心思看。恰好这么看了一，想想霍家和胡人走的近，丢东西上去表表忠心也好，于是那文书一字未改又传到了京中，只是上加盖了霍云旸的官印。

    算得歪打正着，魏塱是记得有这么封折，理由与霍云旸如一辙。宁城那边来的文书多是问安折和一些文官例行上报兵数据，少有这样待批阅的请命文书，他当时格外多瞅了两。

    只是平城离京十万八千里，人又是往胡地巡防，非说是霍家想与胡人来往更方便些，也犯不着多此一举。就算是，也无可奈何，且无关要。魏塱事后并没放在心上，随手批了，就搁在一旁，不料今日又被人给翻来。

    但他确实记得有这样一封文书，抵赖自是毫无意义，凡是皇帝过目的东西，就是哪个后嫔妃写了首表达意的词曲歌赋，都有专人记录了存到库里去。真要去找，是铁定能找来。此时不承认，反显得他这个皇帝对政事不上心。

    魏塱装作沉思了一阵，：“朕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还夸过云旸此举甚好。梁自建立平安二城以来，就立了巡防的祖制。为着薛宋一事，荒废可惜了。难得云旸不惧人言可畏，重新提起。”

    “皇上圣明”！雨谏五投地，声音哽咽，激动：“有此天，是我大梁之福，百姓之福”，他压抑住悲愤绪，抬起继续：“正因有了巡防事宜，将军方知，胡人不日就要南。”

    雨谏转向沈元汌，：“这位大人所言不差，胡人究竟何日南，圣人亦不得知。霍将军岂能妄断，可近来鲜卑集结兵，离我疆土与日俱。小人驱返京时，兵已在平城五十里外。”

    “将军本在城兵布阵，阻胡人南，不料京中圣旨百里加急。为人臣，不敢不忠，然为将领，亦不敢有失。将军非断言十日定有胡人南，而是请陛再与他十日，待署完毕，能保大梁江山无虞，他死何妨？”

    “你巧言令……你……”，沈元汌一时竟找不什么话来反驳雨谏，只气的脸铁青，指着雨谏不放。

    “沈大人切莫有失份”，谢瑜不痛不的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