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自己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睛里，转翻了刀刃：“霍云旸不乐意见我，当我乐意见他？你且去告诉他，我现在就要离开宁城。霍家的信，我不带也罢。但如今京中上翻遍，别想找第二个人能跟霍云婉会面。我若是有个三两短，霍家的御林卫现在就是一群猢狲，聚不起来的。”

    那二人相视一，其中一个：“姑娘稍后”，说罢转离去，另一人对薛凌赔笑，手却垂在腰间连个施礼的基本样都没有。

    薛凌跃起坐到横栏上，那人刀就来一半，见薛凌并无要伤人的架势，悻悻又收了回去，低声：“姑娘不要令在为难。”

    薛凌晃着笑笑：“不为难，我就是随便走走，不如你也去传个话，问问霍云旸，以前宁城旧将埋骨于何，我也去烧堆火，赶不上七，还不能赶个晚节么。”

    她知战后有人清理死者遗骨，树碑立传一般不太现实，因为大多都是断臂残肢，压分不清谁是谁。又或者烧成焦炭，只剩一颗颅之类的，总之都是些人间惨剧。

    所以后人就将所有死于战而又无人认领的命丢于一，垒一座圆坟起来。官民不论，老少不分，这些人，未同生，但同死，同也是应当的。

    那人低不语，薛凌嗤笑一声，继续晃着她的，没有继续说话。先前走的那人很快便回来：“将军请姑娘过去一趟。”

    守门的抹了一把汗，两人识趣让开路，薛凌来，一溜烟到了霍云旸房里，先：“霍将军好大的架，信不信的无所谓，总不至于要把我也挂到城墙上去吧。”

    霍云旸抬：“今日事多”，又对那两人：“你们退吧。”

    薛凌不等人走，即换了脸，冷：“今日我一定要离开宁城，你要不要我带信？”

    “要的，我在拟，今晚便好，你是要连夜赶路，还是明儿启程皆可自便。”

    “几个人名，几桩小事而已，要霍将军费神这一整天？”

    “确实有些费神，姑娘就多担待些。不过令人费神的并非京中之事，我比较担心姑娘拿到名单之后，就立即对我卸磨杀驴，然后拿着这份名单回京哄骗我家找机会行刺皇帝，这可如何是好？”

    心思被人说中，薛凌并无尴尬，反而勾了嘴角。她开怀于，真难得，难得全然不必再装样了。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跟天人炫耀，她想杀了魏塱和霍云昇一家，可惜一直只能藏着掖着，在霍准和霍云昇面前，也没讨到半分便宜。

    所以霍云旸这般直接，她反而更添自得，笑：“怎么会，宁城全是霍家兵，莫说卸磨杀驴，就是你霍将军掉了一发，我也翅难逃。你怕什么？”

    你怕什么？怕死吗？

    “你说的是，但你知这么多事，只怕不是孤一人查来的。拿了名单递去，拼死跟我同归于尽，宁城纵有天兵天将，也救不得我的命去。所以……”。霍云旸递了一张纸给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