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并非现在才冒来，在宁城呆的越久，想的次数就越频繁。也许云旸活着的时候，也曾想给自己寻个答案，可那些闲暇光都没能得个结论来，这会就更加毫无绪，且没有时间给他思。

    隔不时有翻箱倒柜的各异响传来，鲁文安与霍悭间或听到却并未在意。这些人焦烂额，手上没个轻重动静也正常。

    而孟行与袁歧等人皆知，这是霍云旸手中那半麟符还没找到。孟行从城墙上来，已经在霍云旸尸上摸了一遍，转回到住便代了人去霍云旸书房找。

    二人虽亲密无间，可这东西放在哪，霍云旸还真没提过。没有皇帝手里那一半虽无法调兵，好歹可以寻求近三城援兵。以他的想法，先行焚狼烟示警，等找到兵符后再让人带着文书快前去。

    最好的结果，是锦岐开两城再收到狼烟信号之后立即回应，而这边又找到了兵符，大家齐心协力，一切都还有的救。

    然截止目前为止，皆是不得。

    兵符没找到，还能有个指望，宁城就这么大，霍云旸日常起居就那几间，掘地三尺，拆门敲墙不过一天的功夫，总能翻来。可如果锦岐拖延兵，那开基本也不会来。

    剩的一，是乌州。

    梁西北未分之前，乌州与宁城本就互为依仗。距离，肯定不如锦岐近，但梁疆土辽阔，西北线甚。境外胡人又分属两，常常是一犯梁，剩的趁机作。

    平安二城无险可据，一经战起，唯有浴血求存。若两城失守，胡人大多时候会沆瀣一气，合而为一集中南。

    战事没起之前，尚能有个兵况可探，等打起来了，军急，瞬息万变，实难预料胡人究竟要走哪条线。是故乌州与宁城之间有专用烽火台，昼夜有人看守，如果正常传过去，两三钟而已。

    放烽多少，有式文。烽号也隐秘，好在主将与副将都知。但是并没有哪一号烽烟，能够说明这边还没开仗，将军死了。

    不过无论能不能说明，依孟行之见，乌州都不可能兵增援宁城。他燃这一炉积薪，是听底人说，沈元州即将到宁城。

    好像唯有这一丁证据，能说明云旸是会被皇帝派来的人所杀。

    为了铲除霍家，年轻的皇帝不了那么多，反正历史由胜者书写。先行派刺客杀掉云旸，然后遣沈元州赴宁城，将整个西北兵权收中。

    或者霍家往西北囤了这么多粮，一开始就是皇帝默许的，就为了沈元州到达宁城之后有一战之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跟在霍云旸边久了，也开始迷惑于这些猜忌算计。

    那沈元州会何时到达宁城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皇帝主使，沈元州肯定在等云旸已死的信号。他到了，跟随霍云旸的一人等，就绝无生机。城已经严守飞羽信烟，沈元州肯定要等朝廷信息。除却没能守住的不提，至少孟行还有得拖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