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胡人过来的时候没雪。

    是京城在雪。

    拓跋铣踏过城门时，已令人缓了速，本来平城是一座空城，是该纵狂奔城的。然拓跋铣何等人，一日未收到宁城信息便知绝对了大事。宁城的大事，只能是霍云旸死了。

    那个女人已经杀了霍云旸。

    非但杀了霍云旸，竟然还有本事阻止自己的人将消息传递来。他一开始尚不知薛凌要在杀了霍云昇之后又往宁城杀霍云旸，此举既冒险又愚蠢，完全不像那个女人能来的事儿。

    只要京中霍家死了，霍云旸迟早人落地，安心等着就是了，何必呢。薛凌前往宁城的消息，是京中那三个鲜卑人说的。

    薛凌在追杀霍云旸时，与江府弓匕说话多有不避忌，便被那三人给听了去。事关宁城霍家，便被早早的传与了拓跋铣知。

    初听有些惊讶，后当然欣喜若狂。现在一天没收到宁城的信息，他莫名的肯定，一定是薛凌得手了。

    与预料略有的就是霍云旸死讯没传来，也就是宁城有他没想到的况。因此拓跋铣恐平城也另有变数，即使远远瞧见城门大开，仍是吩咐队伍暂停，自己先领着亲信慢步往城里。

    薛凌站的笔直，直到拓跋铣的鼻息到脸上，仍未退分毫。

    ------------

    第514章 袍笏

    放去的苍鹰盘旋了一圈又乖顺落回拓跋铣肩上，琥珀眸跟着胡人特有的邃眶一并瞧着薛凌，越走越近。

    鹰没炸，城里没有生人。

    拓跋铣惊讶之余又多有得意，薛凌不动，他便恍若瞧不见这个人，由得嘶鸣两声，仍着直直往前踏步，似乎要从薛凌上踩过去。

    侧边稍后一跟着的，居然是个熟面孔。不知当初鲜卑王都里的败家尔朱硕是如何也混在了这次的队伍里，想来也是认了薛凌，脸上表古怪，却未叫拓跋铣停住。

    剑终于划向鼻梁，拓跋铣一提缰绳，前提扬起后退，并没伤着。后众人一并退了几步，有人翻冲到拓跋铣前面，刀对峙薛凌，嘴里说的是几句胡话。

    薛凌右手拿剑，左手笼在袖里着火折，正要拿来，拓跋铣大笑两声，跟着了，阻止了那几人，上前几步，好整以暇的看着薛凌：“你来这什么。”

    说着手指轻掸肩上鹰爪，那鹰扑散着翅膀再次飞云霄。薛凌停了手上动作没答，他又：“霍云旸死了？”

    薛凌仍不答，他便笑着继续问：“死了你不回去，来这作甚？”

    “你……”

    拓跋铣话音戛然而止，看剑光冲着自己面门而来，刀拦了一招，却不想薛凌只是虚晃，趁他分神，转已跃一丈有余。

    拓跋铣不解其意，他知平城有粮。宁城里有胡人应，甚至算不得应，是光明正大盯着霍云旸的。霍云旸受制于鲜卑，自然只能允许这人存在。别的事防备着就罢了，往平城运粮却是故意让应瞧的清楚，以此向拓跋铣示好。

    若说平城城已有兵驻扎，薛凌即使弩之末也还能撑一撑。可这里空无一人，适才放去的苍鹰皆无异动，所以他才如此怡然自得，浑不拿薛凌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