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得了这句话，心便稍微放来些。来者是客，他男女，银兑给她，只要不找茬，玩来也不打。

    张棐褚本着周到的心思提醒薛凌楼都是些散客，注赔率都少，上百文钱已算的豪赌。薛凌挥挥手直言无需这么麻烦，散银即可，铜钱懒得数，拿到手后又躬向张棐褚了谢。

    许是薛凌这番举动确然自持，又说了自己不会找茬，张棐褚便再没跟着，只吩咐了两人留意动静。

    那大汉本就是在永盛混饭吃，自然一直都在。薛凌再次来，仍是差没挤去。她丢了往日矜持，手脚并用扒开两人，凑到里，银丢上去，也开始声嘶力竭的喊开大。

    张棐褚兑的碎银合五钱一粒，赶巧了这次站在一赔一的方位，她把袋里碎银全倒来来，每次押一粒，只买大，从早间一直赌到日西斜。

    边的人早换了好十来波，毕竟不是谁都如她这般有钱，一开始那大汉还多有嗤笑，到最后一对上薛凌目光，竟不由自主的开始闪躲。

    然薛凌并没注意到这些，她随着那些人喊的兴起，直到去摸银粒时，那儿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摸到。

    她一直盯着那骰盅，摸了两三才低看，还以为是自己没摸准位置。

    可那儿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她记得她一直在赢，那骰盅开了无数次都是大，但她输的一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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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袍笏

    即使看着面前空无一，薛凌仍意识在台面上来回摸了两，好像一堆银粒是突然消失不见一般。她摊开手掌在面前，前些日在宁城被磨破的伤旧痂脱落，新百里透红分外醒目，她却看了片刻才缩回去，不可置信将目光移到了那大汉脸上。

    “我今儿该赢了不少罢”，薛凌。

    “买大开大，买小开小啊”，大汉继续摇骰盅招呼着客人，盅盖到桌面上，才挤个空档来回薛凌：“小娘是赢的不少，可你输的不少，散去的也不少啊。”

    我散去了么？薛凌眯着睛半晌方想起逢她赢了，是随手将赢丢去赏了人。若每局都这般算，相当于今天她只输不赢，那一堆钱输完只是个迟早，并无太大疑。

    除却最二十倍的赔率，永盛还有个极佳的玩法，叫作跟庄，顾名思义，自己并不注，只少量的钱跟随庄家或者对赌的客人，输了，只输那一，赢了却可以享受同倍的赔率，但跟庄的钱不得超过赌注的十分之一。

    有薛凌这么个大主顾，此张台比往日闹数倍不止。她这么大，除却跟鲁文安偶尔玩闹随打个赌，当是没见过这等蛊惑人心之地。输赢唾手可得，大小转即分，她本是个追求脆的，礼义廉耻忘尽，确然无比畅快，更何况旁还有叫好喝彩声众。

    散两粒银钱而已，又算得了甚。

    张棐褚中间也曾在阁楼上往这边瞅了两，见薛凌与那些赌徒一般无二，暂且就放这边，毕竟往永盛二楼走的，每天少说也得十七八个，特意盯着薛凌犯不上。

    见张棐褚久久没再现，那大汉就权拿薛凌当个寻常玩客，他在永盛里骰将军的名无人不晓，这小娘玩了一整天，输光了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