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至少该有所小耳闻。然这些大，皆有自己的家养大夫，不行还能求个圣恩赐御医来瞧瞧，何必为了老李那破烂儿与同僚生嫌隙。

    终归人也给了另一条公，这天底，没有绝对公的公。

    江玉枫始终挂着温文笑意，说的是真是假难以让人分辨来。但他既开推辞，薛凌没继续刨问底。二人再说起李阿回城一事，听闻是从河里回来的，她注意力也被扯到这上大半，暗想的妙绝。

    李阿是明县生人，明县沿河而建，河宽得有数十丈，近乎将明县包裹在里。除却一条往京中，再往南得翻山越岭，不然当初薛凌也不至于被追的跌崖。李阿来历在此，走路实在很合乎份。

    而京中北上，本无路可说。近京往寿陵当然有河，只这些域狭小，渔夫撑个船谋生常有，作同行就极为少见。魏塱那些人，肯定是沿途山中密林搜索，断不会注意河里有人凫。

    且依着江玉枫的意思，李阿是凭一己之力游回来的，这就更证其能避开搜索的真实。七月中天还不寒，佳的人泡上昼夜不了。又以空心芦苇为通气，少现于面，直至护城河冒偷了匹，才现到城门。

    这一路回来，江府肯定没少派人盯着护送，但只要说去的东西合理，就不怕魏塱生疑。联想整个截杀霍云昇的过程，弓匕行事亦是滴都妥当，对李阿就多了些稳妥。

    或者说，对前路多了些狠心。

    聊罢江玉枫问了些宁城之行的细节，薛凌将各艰难隐去，只说霍云旸戒心甚重，废了些功夫，自个烧了平城后便只逃开。至于霍云旸的密信，她亦未提。

    夜渐，再无旁事可叙，薛凌起退门外，依着江玉枫的意思大咧咧往住走，再无顾忌。似乎今晚这场夜话相谈甚，起码比前几日初回好的多。实则她始终记着那日过来，江玉枫说“拓跋铣南，是在意料之中”。

    这件意料之中的事，江府从未跟自己提起过，甚至于明明意料之中，还着自己往宁城暗杀霍云旸。

    终是江闳心细如发，熟知人心叵测。当然也有薛凌被旧事刺激，又看复仇在忘，忽略了旁的。便是她想到拓跋铣可能会在拿羯族之后再挥师南，却没想到霍云旸垂死不折手段，以至于鲜卑兵分两路，拓跋铣亲自往梁来。

    现想想，那边本该有一战，不然霍家死后，如何用人，就由不得江府等人手。想必江闳与瑞王本是打算宁城失守，借战事的机会送些人过去吧。

    毕竟当初计划这件事时，连薛凌都认为沈家不可能参合。霍云旸一死，魏塱必然是派旁人过去。倒算歪打正着，沈元州过去也好。到时候可以一次击破，而不必担心西北有魏塱的人。

    虽沈元州是何时到的宁城仍无确切消息，不过薛凌认为他应是自作主张过去。经申屠易这一事，她更倾向于沈元州主动过去，是想将西北兵权尽数纳于中。

    即使是，又何妨呢，没有权，兵要如何行。可仇恨在前，人只想其一，不想其二。以后如何未知，目前为止，沈元州都是魏塱的如意良将。不杀了这个人，掀不了魏塱的桌。

    既然是要杀，先将能看到的错一脑扣上去，手会容易很多，甚至多些替天行的自豪。